被梁军收拾一顿。矞国正是艰难当口,恐触其怒,小心翼翼送来一笔钱做赔偿,李驰念在亡苦百姓,回赠数倍。
恰是这么一件事,才更让众人愤怒,不怪先帝瞧不上矞国,称其地贫人野,野性难驯。
郭均伯主动请缨,那已从顺风镇回来的潘玄冬开口:“当年先帝带广武营杀退矞人,如今我亦能前往。”
其他人不由得对视,现在的广武营怎能跟先帝那支相提并论?朝廷派他们来戍边、视察边境军,说得好听是锻炼一二,难听点就是来这转悠一圈,镀金回京、加官进爵,有什么真本事可言。
白万节却很赞许点头,派出广武营五百人马,以郭均伯为主将,领兵一万,前去支援落晖城。
潘玄冬领命后,又道:“凌云几人已运送物资抵军所,敌军来袭突然,他们几个便安排与我吧,还有江春儿。”
方才他回来时碰到江春儿,得知白万节居然把她派去给楚星若打下手,简直就是在打广武营的脸,广武营再不济,那也坐在西南军的头上,楚星若她也配?
未等白万节说话,谢闻道:“江春儿是朝廷派下西南军女营的。”
潘玄冬奇了:“非常时期非常之策,我为广武营驻西南戍军都尉,江春儿的名册在广武营,我如何不能调动?”
姚怀峰抱着缠着绷带的左手呵斥:“今早都督府送来调军令,调兵遣将只在大将军一人,你要违抗?”
军中人人怕脾气火爆的姚怀峰,潘玄冬半点不怂:“好大的帽子,不过一个人的去留而已,我不是正与诸位商量?”
白万节有此安排,是看江春儿能力出众,可帮楚星若打出名声,更能护在楚星若左右,在他琢磨一个折中之法时,但听潘玄冬又说:“不如……书信给都督府做决定?”
这点小事哪能烦到都督府去,白万节妥协:“此前还未收到矞国消息,如今江春儿是该跟随广武营。”
潘玄冬抱了抱拳,与郭均伯一同出去,召集军队前往落晖。
这场议事很快结束,人都散去不少,就听外边的人道:“将军,楚队正求见。”
“正好,我也要找她。”白万节挥挥手。
楚星若听说江春儿随广武营去落晖,便来到帐外等候,一进去直言道:“星若也要去落晖。”
白万节皱了皱眉,姚怀峰摆了摆手:“闺女啊,跟着你白爷爷……”
“星若知晓白爷爷与诸位叔伯的意思,”楚星若正色打断他的话,说得直白一点,白万节要带她上战场,镀金,但她不需要如此,“春儿熟知霍将军行兵布阵,又是特地来指点我的,实战不可多得。”
姚怀峰轻哼:“小丫头片子而已,我们在座各位哪个不能叫带你?”
楚星若连忙过去给他捶肩:“那不一样嘛,再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姚伯您学习经验。”
姚怀峰不吃这套:“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出了点事我们怎么和你爹交代?”
“白爷爷……”
白万节拗不过:“去吧去吧,矞国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好好跟着江春儿。”
“好!”生怕反悔,楚星若赶紧跑了。
……
江春儿不曾想此去与徐青寄不同路,料想西鹿已盯上他,就倍感焦虑,在她心里,徐青寄受点小伤不算什么,而是怕伤及根本,那么与惊涛门的赌约尽毁于此。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趁着整军出发前,匆匆跑去徐青寄的营帐,将他叫出来叮嘱要多加小心。
徐青寄怎不知她矛盾的想法,但战事当前,他身在此,岂因一己之私而萌生退意,那真是有愧毕生所学,此生不宁。他轻快道:“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待击退西鹿,我去找你。”
江春儿不服了:“是我先来找你,我打矞国一定比你快。”
徐青寄忍俊不禁:“那比一比。”
“比就比!”江春儿放下狠话,发誓拿的人头一定比他多,考虑周围零零散散有那么些个人,她只能直勾勾盯着徐青寄的嘴唇,顺着看进他眼里。
这眼神熟悉得不得了,徐青寄脑子里冒出层层叠叠的不可描述,拧着后槽牙挥手赶人:“快走。”
江春儿听得这有些崩的声音,乐跑了。
去往落晖的大军离开不到一个时辰,西鹿来军,在外叫阵,说的是梁国不义,连矞国都来为玉嫚公主讨公道云云。白万节放箭将人赶走,吕志心以为梁军不敢出来,上瘾了,变本加厉嘲讽,不料白万节真出来了,打了他一个抱头鼠窜,负伤而逃。
入夜,在远处一矮丘上,以高沧海为首,左右是徐青寄、段柳丹以及卫展嵘,还有其他二十余江湖高手,远望西鹿驻地身前那片机关无数的林子。
高沧海面上带着不属于儒生的铁血之色:“诸位英雄,可敢一闯?”
都督府今早送来两封加急文书,一道是西南军临时调军令,一道下令进攻西鹿。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