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舒服了。”
“晕车?紫云晕马车?”卿卿惊奇极了。
紫云本就冷的脸上又染了一层雾似的薄霜,她一口吞下药丸,继续闭目养神。
出药王谷的路不算难走,最难的是一道天桥。这座天桥,是药王谷连接外界的唯一一条通道,四处绝壁,下临深渊。
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药王谷和外界。
上官夫人站在桥头,吩咐众人都从马车上下来,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用人背过去。
“三小姐,一次只能过一辆空的马车,否则都担心这桥承受不住。”
付真站在一旁,向我们解释道。
“并且过的时候,还得要熟悉马性的人牵着,慢慢的过,如果马儿乱跑,这桥一断,我们可就难了。”
我回想第一次入谷时,没有坐马车,骑了一头小驴,跟在上官谷主的后面,晃晃悠悠的走了好久。到桥边就不敢骑了,只能下来牵着走。
幸而出谷带的行礼不多,车马也不多,虽然靠人背马驮,小半时辰也就过去了。
卿卿轻声向我感叹道:“真不知道这样的桥怎么建成的。”
“得两头一起修,先选取结实的木头做支柱,凿出偌大的坑,将木柱插进去,将土夯实。然后再用手臂粗细的绳变成这个形状做护栏,借木板这样一块块编进去,还要把绳子梱在附近的大树上呢。铺的时候,前面只要足够结实,前面的人腰间栓着绳子踩着木板,后面的人递板子上去,就能够跟对面的人合上了呢。”
等马、车、货都过去了以后,我们最后走过去。
“你这编得都不合理。”卿卿开口。
付真瞪着眼:“你怎么这样说。”
卿卿指着药王谷方向的桥:“你看,要两头一起修,这桥又是药王谷向外的唯一通道,那从药王谷由里往外修的人,怎么进来的呢?”
付真笑了一笑:“原来你说这个,这个我们少主知道。我不告诉你。”
为了表明不告诉卿卿的决心,跑走了。
上官成走在我的侧边,我们停在桥的中间一段。
两侧是高耸的山,脚下是奔腾的流水,风是凉的,吹得人有些发寒。山谷中有雾,远处还有鸟类悠长的鸣叫。
他不经意地用身体替我挡住川流的、不息的风。
我的斗笠前的面纱被风吹乱成各种形状。
卿卿拉拉我的衣袖,轻声说:“那肯定有其他的密道可以进来,你看付真那样子,都不敢说。”
上官成也听到了。
他低头看我:“确实,有一条密道可以入谷,其实也不算秘密,你看。”
他指着谷底的河流。
“在冬季,这条谷里的河水会干涸,大部分时候都会结霜结冰,这条河流向安南城。在干涸的季节,顺着河道向上走,到达这里,选一处。将铁钩,铁掌挨着钉入崖壁,不费几日,就能爬上来。”
“这个密道未免也太难了……你们就不考虑从药王谷后面的哪座山,开一个洞之类的?”卿卿说。
上官成不语。
我顺着他指的崖壁看,看不到任何铁掌的痕迹,已经被植物覆盖了。
只看到阳光照射山谷中的雾,一团暖光,却暖不到身上,站在中间久了人都有点冷了。
上官成悄悄拉住我的手:“过去吧,手都凉了。”我不动声色地挣开,桥对面这么多人,看着不好。
“泥泥……”他轻声喊我,似在埋怨。
我不答话,和卿卿走在前面。
过了桥,大家又整理好行装,紫云状态一直不太好,秀美的脸上挂着一丝苍白,一上马车就继续闭眼休息。
卿卿倒是饶有兴致地掀起帘子,看外面的风景。不知道谷外的世界,跟她预想的是否一样。
我从另一头掀起帘子,这一条路,我走过,但是很陌生。
入谷之时,我也想过,在药王谷会呆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
马车摇摇晃晃。
又想到上官成,手背似乎还有他手掌的温度,关于他,我不敢想更多的事情。
卿卿可能是知道紫云和红袖是他的婢女,特地挤过来坐在我旁边,用细如蚊的声音问我:“你跟上官成,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摇摇头:“我以后再跟你说。”
上官谷主是我家的恩人,上官夫人也平易好相处。
药王谷又与世无争,完全足以安稳地度过余生。并且上官成爱读书,性子静,但是更长远的事情,我依然不敢想。
我母亲虽然已去世,但是父亲和嫡母还在,鉴于母亲在陈府呆的那些年,倘若我真的跟上官成有以后,他们会不会出面阻挠。
又不可完全不告知他们,在药王谷这几年,虽然已经跟他们完全隔离,但是每隔三旬五月,他们都会派人给我送钱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