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太露了,胳肢窝开衩都快开到肚脐眼了。”何骏阳答。
说罢,两个人相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受不了铺天盖地投来的目光,江槐序低头,挠了挠后脖颈,大步流星三两步走到南蔷彭愿他们面前,漫不经心问:“诶,他好还是我好。”
彭愿懵:“问我呢?”
“给我摸摸才知道。”彭愿说完就隔着衣服上下齐手,对着他的胳膊和腹肌一顿胡撸,“不错,真结实,我也想要。”
苏贝贝眨眨眼,害羞道:“我也能摸摸吗。”
“果然还是太露了吧,容易被犯罪分子盯上。”江槐序说完,默默地披上了外套。
彭愿见状:“来,你摸我的。他小气,我大度。”
见苏贝贝嫌弃地撇撇嘴,不感兴趣,彭愿又转向南蔷,笑嘻嘻道:“别客气,南蔷妹妹摸,是不是还没摸过腹肌。”
还没伸手就被人一把打掉,江槐序懒洋洋道:“摸你不如摸我家阿姨新买的那块黑猪皮,今晚准备做红烧肉吃的。”
“啧,怎么又人身攻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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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阳光晴好,天高气清,操场边的银杏树已经黄了,幽幽落下几片轻盈,天气泛着凉意。
林落热身回来,把校服递到南蔷面前,笑道:“穿不穿。”
南蔷摆手拒绝:“没事,之后跑完步冷,别感冒了。”
一群人面前,林落手却不收回去,倔强地执意要给,苏贝贝见状笑嘻嘻地接走,打哈哈道:“没事,我穿我穿,我也冷,谢谢体委。”
南蔷刚说完不冷,一阵妖风拂过,短裙随之飘起,凉飕飕的。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下一秒,江槐序的校服已经搭到了她身上。
“诶,这是把我当衣架了?”
“看不出来我是在借你衣服穿吗。”江槐序轻描淡写,“人家苏贝贝都有,你没有,多可怜。”
苏贝贝不满:“什么叫我都有啊,别瞧不起人啊。”
江槐序立即道歉:“我错了,我是说你看起来挺暖和的。”
“那是,你看我身上穿这么多件,本来都是给南南的,被我截胡了。”
听说是给南蔷的,江槐序呲了一声:“哦这么多啊,包得里三层外三层像个粽子,不知道的以为这过端午节呢。”
又在阴阳怪气?
南蔷走神,周遭人影散乱,她只能闻到他的衣服上有无花果的香味,一阵阵钻进鼻尖,干净清冽,像是夏日初晴暴晒的阳光。
她整理整理头发,声音闷闷的:“你平常借女生穿衣服都是直接盖人家头上的?”
“我看起来像天天借别人穿衣服的?”江槐序挑眉。
南蔷抬眼:“你不是担心被犯罪分子盯上吗。”
看她冻得鼻尖泛红,眼角亮晶晶,楚楚可人的样子,更别提当她盈盈的目光落在他眼底。
那长达两周无处宣泄的情绪,就是像是冰块落入沸水,悄无声息,顷刻溶解。
他侧过头,语调柔了些:“你现在比我更容易被犯罪分子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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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
南蔷坐在主席台低头认认真真念稿子,无奈一半都是写给江槐序的。
全都是什么江槐序加油,江槐序我爱你,江槐序你是我的神。
总算翻到一篇正常的。
她清清嗓子:「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
操场上,忽然想起一片尖叫声,已经是最后一棒,南蔷抬眼望去,看到江槐序接了棒,冲了出去。
风过,树叶簌簌作响,光影绰绰,落下满地碎金摇晃。
他脱掉了校服外套,肌肉纹理分明清晰,随着奔跑灼热,漫天的阳光碎在他的黑发间,一明一暗,闪烁的满是蓬勃热烈的少年气。
南蔷的心跳落了一拍,没注意,顺着稿子念了下去。
「高三一班江槐序。」
「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少年最心动。」
喊完那句江槐序,她眼看着他加速超了几个人,过了终点。
他越过终点线后,转身,视线远远穿过人群,穿过无数沸腾汹涌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他的眉色被日光染上一层清朗,笑得肆意。
他一定听见了吧。
带着些凉意的风拂过,扑了南蔷一脸,留下一片滚热,她匆忙低头,手脚慌张,紧紧盯着刚刚那张已经被她捏皱的稿子。
念了落款。
“稿件来自高三1班。”
“宋晚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