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听筠过上了早晚跟孟宴臣一起上下学的悲惨日子。
其实能一起坐着宾利小车上下学也挺好,但是孟宴臣不肯多跟她说半句话,无论是在车里,还是家里,往往是必要了,才吱上一声。
虽然两年了,但两人其实仍在热恋期,对于平常话很多的沈听筠,几乎是种折磨。
她唯一能够吐槽的时间,就是跟孟宴臣一起吃午饭的时候。
但学校里人多嘴杂,孟宴臣仍旧克制地同她交往,不给牵小手也就算了,连腹肌也不让摸了!
谁懂!
她好像谈了个和尚。
作精如她,自然是尝试了许多种方法的勾引,但孟宴臣始终理性又克制,不肯与她沉沦,对她的偷香窃玉更是无比禁欲,清心寡欲好似修了什么无情道一样。
沈听筠觉得很是挫败,连自己的男朋友都撩不动,肯定是她找了个眼瞎的男朋友。
当她趁夜色偷偷潜入他的房间,书桌前还少年还在挑灯夜读,贪玩的小狐狸小心翼翼地钻到他的怀里,仰头就是嗖的一下,温存地吻上少年的喉结。
忍她很久的少年终于爆发了。
玉似的文雅少年喉结滚动,眸色愈来愈沉。
有力的手臂提着小姑娘的细腰就将人打横抱起,三两下便往桌子上一压,狠咬一口潋滟的红唇,气场凛冽,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沈听筠这辈子没这么害怕过,也或许是孟宴臣这段时间表现得太人善可欺,她没点心理准备,被吓得一秒怂包,逃命似的蹬开少年的桎梏,连滚带爬地跳下桌子,哭唧唧夺门而出。
地板打滑,还把她逃走的脚步拖住了几下,跟个狼狈的家猫一样。
孟宴臣冷嘲地盯着小姑娘仓皇逃窜的背影,终于给这几日的单方面调戏找回了些场子。
耳朵微微泛红,呼吸急促,不过那逃跑的小猫又瞧不见。
他摩挲着手机,给小姑娘打了个电话。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声音闷闷的,“臭狗!”
少年低笑一声,捏了捏耳朵:“被吓唬一下,终于乖了?”
那边不理人了。
孟宴臣抬头看了眼皎皎的月亮,嘴角擒着抹温柔的笑意:“小云彩飘去P大,十拿九稳,可我还要踮踮脚才够得到。自主招生没那么容易,我很贪心,在一个城市不够。”
少年的声音清冽中带着满满的期许,“在一个学校才行。”
那边又不说话了。
他换了只手拿着手机,贴着脸颊,似有十足的耐心,仍旧温言哄着。
“筠儿,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吗?吃的合不合胃口?新买给你的睡裙,合身么?”
“知道你收起了最喜欢的衣服,只穿那些乖乖女的款式,为了在妈妈面前周全礼数。”
“也知道你时常看向我,想要更多的触碰,和依恋。”
“我也想,很想。但现在,还不能。”
“我贪心,却也知足——你知道么?仅仅是心存这份感情,我的内心,就已然充实、澎湃。”
少年的声音,好似黏了春风的蛛网,那般缠绵慵懒,蛛网落下,罩在她的身上,便把人同春风一起黏住,困得落网囚徒,心驰神往难自拔。
没有回应,他也不泄气,顾自呢喃着。
“写字时,想的是跟阿筠一起报道,在林荫路下给你拎行李。”
“解开微积分,仿佛推开我们自己的小家门,门上装个出入平安的铃铛,推门就有清脆银铃响。”
“反应热计算,做出来就可以给阿筠养只小猫咪,就挑你喜欢的小缅因,再卖很多很多的逗猫棒,小发卡……学习很枯燥,题海多如潮,但具象化为你,我就可以甘之如饴,所向披靡。”
“这世界到处都是你,仰头的月色,眺望过去的葡萄园,雨天湿润的微风和低头时,潦水里的烟花……筠儿,即使相见,我也还是朝思暮念。”
“不要觉得我们距离远了,其实看你我一眼,我心里的欢喜就到终点。”
沈听筠:“QAQ”
沈听筠:“QAQ”
沈听筠:“QAQ”
他干嘛这么肉麻!!
沈听筠轻咳一声,一时间难以招架,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子,喉咙痒痒,握着手机的小手也微微颤抖。
只得道了句轻颤的“知道了”,便匆匆挂了电话。
一如她刚才鼠窜出他的房间,莫名仓皇狼狈。
此后,顽皮的小狐狸乖乖收起了小爪子,作乱的尾巴也不再勾着少年撩拨,良久的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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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家再一次爆发争吵,是一个雨天。
屋子漏雨,当时只有许沁一人在家,推门进到她与宋焰的房间,地板已经被雨水浓浓得脏兮兮。
她找了一圈,因为不做家务,找不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