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来一看是个球。
文承抱着那球哭得好伤心,福祥和飞飞在一边议论,说小侯球到底是个男球还是女球,被躺在床上的罗少知听见,不知道从哪儿拔出一把匕首来,哧地将它戳冒气了。
第二天晚上梦到的倒没那么邪门,但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醒来后什么都没记住,光落下一身的冷汗。
这样几天闹下来,罗少知原本没病,愣是因睡眠不好犯了偏头疼,又因春末的一场小雨着了凉,受寒彻底没抗住,终于半栽倒在床上。
追封的圣旨到府上的那日,罗少知冒着高烧接旨,在地上跪了一炷香,起身站不稳,险些将圣旨摔到地上。
来宣召的承旨官见她脸颊烧得通红,关切地询问了几句,罗少知怕贵妃知道白白担心,道自己是太高兴了,让大人见笑了。
承旨官笑道:“皇上圣恩,喜事临门,小姐自然该高兴,可记得千万照顾好自己,更大的喜事还在后头呢。”
那所谓的更大的“喜事”,隔日先到了绛衣侯府——
“……昊天有德,成人之合,今绛衣侯文承品德贤良,尚未婚配。吴国公府罗氏,温婉淑仪,可为佳偶。着有司吉日,姻昏敦睦,以慰朕心。”
承旨官宣读完圣旨,笑眯眯地望向文承,福祥跪在后头低声提醒:“侯爷,该接旨了。”
绛衣侯府里,上上下下拢共十多号人,全都提心吊胆地跪着。
文承冷冷清清地望着那端在承旨官手里的玉轴,等了有一会儿,才不紧不慢道:“臣文承,接旨。”
绛衣府的众人在顷刻间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承旨官走后,文承将圣旨丢给秦叔,自己回了内苑。
福祥将府里的人都遣散了,匆匆忙忙地赶去书房,就见文承坐在书桌后头,无缘无故地又摆弄起那把许久未见的匕首。
“侯、侯爷。”
文承“嗯”了一声。
福祥硬着头皮道:“您不高兴?”
文承:“皇上赐婚,乃是天恩,本侯怎么会不高兴?”
福祥瞧着他那张比阎罗王还阎罗的脸,心底有一百万个苦字说不出口,“侯爷若是不高兴,可千万别搁心里憋着。”
文承扯着嘴角冷笑:“怎么,我是能杀了谁,还是能让谁偿命?”
福祥扑通一声跪下,仓皇道:“侯爷!此话万万不能再说,若是让外人听见,整个绛衣侯府乃至公主府都会大祸临头的!”
文承就笑:“你怕死?”
福祥将头嗑得咚咚响,哑声道:“侯爷熬过那么艰险日子才有今天,福祥不怕死,只是不忍心看见侯爷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何况前几日侯爷不是并不排斥与罗小姐的婚事吗?怎么如今,又突然不愿了?”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来,文承脸色臭得堪比烧了十年柴火的锅底。
他哪里会料到,自己以为的一夜荒唐与旖旎,到头来居然是一场大乌龙!
文承活了二十年,除了罗少知还从没有被女子近过身,对床帏之事的了解仅限于书本,身边的福祥懂得兴许都比他多。
但都说男子在这种事上无师自通,绛衣侯寡了小半辈子,以为自己年岁到了,灵门大开,一夜精习床御之术,雄风振威,将罗少知折腾得死去活来……
文承郁郁寡欢地将匕首丢到一边,这会儿不想见着能开口说话的活物,恨不得周围人都是死的。
他一郁郁,就有犯病的可能,文承摆摆手,让福祥退下。
福祥速速起身,从文承眼前忙不迭地消失。
但只隔了一小会儿,福祥又折了回来,在门外小心翼翼道:“侯爷,罗府的飞飞姑娘来了。”
文承头疼:“她来做什么?”
“飞飞姑娘说,罗小姐病了,烧得迷糊,”福祥轻快道,“罗小姐在梦里一直叫侯爷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