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1 / 2)

穆卓然回到府里时,安国公夫人已经等她许久。晚膳被端下去热过一回,等她入座,又重新端上。

二人问得她是去了韩府韩文倩处,也就没有派人去催。席间安国公夫人不时问问穆卓然“身体可有不适”“院子里缺些什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一顿晚膳吃完,又拉着说了会话,便各自回院。

及笄后的女儿与嫡母住一处是常态。至于穆卓然有单独的院子,是解封那天要求的。若是继续与安国公夫人同住,怕是说不好自己的心病是好还是没好。夫妇二人一思索,也是这个礼,便将小时候她短暂住过的齐鸣院又腾了出来,让她搬去。

是夜,穆卓然躺在床上难以合眼。

她本想拒了赵少虞,转去赵呈手下。现成的太子不用,反倒舍近求远,这不是她的性格。但是今日御花园一番试探下来,怕是这位怀王早存异心。再将草包赵呈与这位想比,孰胜,黄毛小儿都能断出。

就是不知,他打算何时反?

是在自己嫁去之前,他独自灭君罔上。

还是在自己嫁去之后,陪他一起担不忠不义的骂名?

深情没有,二分色心显而易见。如此一人,当选后者,有了安国公和镇西王作壁上观,够他搅弄汴京风云,得偿所愿。

孰知,再睁眼时,眼前一切变得陌生至极。

——

这不是她的房间

柯锦仍在身边,却哭着一问三不知。穆卓然尝试去开房门,门口两个守卫只放女使装扮的几人送进膳食,又将门上锁。

直到一盘丘糕送进来,那女使带了上头人的话。展开纸条一看:

“阿寰好生歇息。等一切平定,本王接你去赏紫金花。”

呵。穆卓然气笑,再装不下去,一挥手将那盘丘糕打翻在地。

睡前还想,他要反还需时日,怎料这就反了?

这就反了??

柯锦擦净泪水,小声安慰姑娘别害怕。穆卓然心想:我有何惧,巴不得他赵少虞多杀两个,日后她就可以少杀两个。这世间人都该死。她六岁时就觉得了,满天下的人都该死!全不用活!!

坐回桌边,让柯锦服侍着简单用了些膳食,她便继续躺回床上养神。她已经被赵少虞从安国公府掳进怀王府邸。当下,和赵少虞也算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是成了,自己便是新后,执掌凤印,假以时日便能覆了大宋朝纲。他若是不成,被他专门护在身边的自己便是同党,纵使安国公和镇西王有八十张,八百张,八千张嘴,也撇不清她和赵少虞的关系。

妈了个蛋。

穆卓然猛砸床褥,皱起眉。

终究是不能指望别人。她要是个男子,还有赵少虞什么事。就凭安国公和镇西王手中的兵权,再早日进军队,大宋的兵早听她调遣,何苦等一个陌生人给她答案。

这一等,白日到黑夜,总能听见屋外传来打杀声。找遍整屋,除了那个人生活的痕迹,全无趁手利器,只得眼巴巴等在屋内。

三餐饭食一顿不落,全是她幼时喜爱菜色。直到熄灯上床,穆卓然干脆抛开杂念,安安稳稳睡了去。

——

御书房。

红印方干,赵少虞接过传位诏书,字字看过。

只是多了一团模糊的四方印,日前百般翻看过的锦书忽而千斤重,忽而飘若无物。

“……你个,孽障!!”

赵少虞收起诏书,冷冷一瞥辱骂之人,笑出声:“您何必浪费力气,珍惜最后一股劲,看了儿子迎娶新妇再行闭眼。”

皇帝只穿里衣,白底红血,染尽半边身。烛光下红烟阵阵,在人间地狱叫嚣,收割性命。

“母后待您情深,以太子妃一位扶持多年。而您一朝登基,再立新后,亲手断掉夫妻情分。论心狠,本王不及分毫。今日过后,本王只尊皇贵妃为大宋太后。您歇息吧。”

赵少虞再无留恋,转身踏着晨光离去,没有看到皇帝红了眼眶,终于落泪。

迟来的悔恨,何用?

站于御书房门前,内官唱丧,入目所及遍地横尸。于他而言,却是新生。

有人压着一个疯子上前。

那疯子一身华服,仪态尽碎。视野中闯入一双黑靴,华贵的修纹蛊惑人抬头,仰望,向上看。

赵呈咧嘴,刚笑一声,污血从齿缝喷出。那人发现了什么趣事,倒不笑了,紧抿嘴偏让血从嘴中吐出,直到干净,笑出一口牙:“瞧瞧,这谁呢?孤脚边一条狗,也能……啊!”

影一上前飞起一脚,将人踢离二臂外:“胆敢对新皇不敬。”

赵少虞对外袍上的脏血视若不见。

看着人在地上痛到蜷缩成一团,怕是生来就未受过此等苦楚。抢了本属于他的位置,现下他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到了熬出头的这一天,面对皇城这张深渊巨口,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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