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李玄知得知他们这段时日的经历，亦是震惊不已，尤其是在得知了第五遥风的事情。
震惊之余，却又好似意料之中，以他们之间的了解，他自然清楚第五遥风的能力极限不止于此。
“师弟可不止如此简单。”李玄知摇摇头道：“昨日，有神秘人在全知楼爆料，举证落花阁主已掌握魇气，即将成为下一个魇祖。”
这无异是将这些灭门的屎盆子扣在了洛山麟的头上。
“你们猜师弟下一步会做什么？”李玄知问道。
宁岚虽对自己的师尊没那么了解，却也看得清楚状况，“会把洛山麟是落花阁主的事情昭告天下。”
洛山麟已经和魇气融合到了无法剥离的地步，若是消息一旦传出，定有人会找上门来，洛山麟根本无法自证清白，就会坐实了这口黑锅。
他在逼。
逼洛山麟成为真正的魇祖，成为灭世之因。
也在赌。
木灵之力能寻到那个救世的转机。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目的，他一手促成这些，若是最终达成圆满，保全这世间千万生灵性命的因果之力反赠，足以让他一举成为新的天道。
宁岚摇摇头，“怕不是弄巧成拙。”
“全知楼还有预告，明日神秘人便会解开落花阁主的真实身份。”李玄知表情严肃。
“若一旦公之于众，你们无法自证的话，哪怕有我们牵头各方统力压制，可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也是堵不住的，若在加以挑拨，难保又扣上一个包庇的帽子。”
“那岂不是死路了？”刘若帆听着都不禁心焦。
“不必费心，他想说便由他说。”洛山麟反倒成了此间最从容的人，“世人看法，我并不在乎。”
宁岚在一旁缄默。
因为她清楚，这件事不存在解决的办法。
因为在因果命运里，洛山麟是注定的灭世者，也就说明了无论怎么发展，到最后他都会走上灭世的路。
就像小说里既定的故事结局，穿书的女主哪怕在明知结局的情况下，尽力去避免，大势也总会推着剧情走到那个地步，就算女主挣扎纠正，也会成为促成既定结局的一笔。
这就是天命。
宁岚不信命，很多人都不信，只是对抗命运的前提，是要拥有对抗命运的能力。
如今的洛山麟恰恰有个能力。
忽然间，宁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在身前一拍手，问道：“师尊，请问如今修真界，自千年之战后，有谁突破了大乘期，晋升渡劫？”
宁岚清楚自己在明知故问。
当今修真界，唯有守护封印的四宗掌门达到大乘末期，而后宁岚遣人送来流槲仙草的叶片，他们才逐渐开始冲击渡劫期，除此之外，还能有谁？
“无人。”李玄知坦率应答道。
“但洛山麟已达渡劫期。”宁岚推了一把身旁的洛山麟，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不是得意也不是夸赞，而是洋溢着一股坏心眼般的整蛊心思，让这一刻的宁岚像是个古灵精怪的魔女。
“渡劫期。”李玄知的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激动，似乎没注意到宁岚的表情。
而且李玄知不长与宁岚相处，就算是仔细琢磨也未必能理解她的表情。
但有人知道，她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定会有人遭殃。
比如某个被她这种表情后的想法坑过无数次的大师兄。
还有早已在她身边历练功成，从开始的无语震惊，到如今已经在挑着眉，略带着分难掩的笑意，等着听她奇妙想法的洛山麟。
“师妹，你又想出什么主意了？”刘若帆耐不住，主动问道。
“当然是，玩把大的！”
“怎么玩？”
“既然他想置身因果外，掌控全局，那我们就拉他入局。”
“如何做？”刘若帆的兴趣更浓。
毕竟这次听起来，倒霉的肯定不会是他。
“明日等那个神秘人现身爆料，你们就知道了。”宁岚摩拳擦掌道。
“至于现在，还有别的事应该解决。”
说着，她打开饕餮袋，将连俊拉了出来。
师尊。
解开封印悠悠转醒的连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李玄知。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玄天宗，回到了从前练剑修行的小时候。
直到他看清李玄知的脸，苍老的脸上那双依旧有神的眼睛里，有悲伤有心疼也有怒气，但在见他睁眼的那瞬间，这些情绪烟消云散。
他回神扫了眼自己的身躯，裸|露的皮肤上，有野兽鳞片未曾消退的痕迹，他催动灵力，却发现灵根已经破碎。
在原地缓和了片刻，他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再看到的是刘若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