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直接到不给对方任何回避的余地。
网红还没开口就生出一股后背发麻的窘迫感。
好像自己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被对方挑剔的审视了一遍。
她想到网上一些苏漾的传闻，再想到自己刚才故意装逼说的话。
怀疑苏漾很可能要搬出正房的身份，当场手撕自己。
网红好不容易直起背，准备直面总裁夫人的妒火，来个抵死不认，看谁在这里闹得更丢人。
她就听到对方笑了。
轻且短促的一声笑。
苏漾弯着唇弧，下一瞬就收回目光，重新戴上墨镜，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
从头到尾半个字的质问都没有，却走出了一种“这种货色不配本宫开口”的气场。
仿佛跟她多说一个字，都是在给她抬咖。
网红脸色一下难看极了。
“妹妹。”周蜜拎着外套，笑盈盈地说，“穿什么不重要的，想当三你至少要有一张不比原配差太多的脸吧。”
网红：“……”
“不过你这脸换医生没用，这边建议你重新投个胎。”
旁边两个候机的小姐妹差点鼓掌。
“讲道理，我要是苏漾，我也不把她放在眼里。这跟原配差距也太大了，穆季扬看得上她才怪。”
“当众处刑般的操作，对比惨烈，而且苏姐真人简直美爆了。明星就是明星，网红想跟明星比，还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完了，光顾着看戏，忘合影了，现在追出去还来得及吗……”
*
飞机抵达S市，苏漾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从机场出来。
沿途给接机的粉丝签名合影，直到品牌方派来的人将她接走。
一上车，刚才的神采奕奕就从她脸上迅速褪去。
周蜜看着她萎靡的样子，心里也暗骂了一通穆季扬。
“我甚至觉得，你刚才不理那个网红不是怕掉身价，是因为太困。”周蜜看了眼手表，“你还能躺十五分钟，化妆师在酒店等你。”
苏漾懒得开口。
周蜜想起刚刚，踟蹰着，“刚才那个网红……”
“放心，我没事。”苏漾双眼轻闭，“我只是觉得，他这品味，low到丢我脸了。”
周蜜：“……”
就算看到苏漾毫无波动的样子，周蜜还是难免脸色差劲。
就像是自己被绿了一样的恶心。
两杯咖啡下肚，苏漾也睡不着了。
脑子里继续思考，如果明天鸽了穆季扬，他是会怒而立刻离婚呢，还是直接玩消失。
可她还有两个月的节目要录，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不见面怎么离婚？
苏漾在车上越想越头疼。
要是能直说就好了。
可当初这桩联姻，占利的一方是苏家。
她觉得过河拆桥不好，就算是被绿，主动提离婚的机会她也可以让给穆季扬。
*
品牌方安排的酒店在S市金融中心附近。
苏漾刚进酒店大堂，被周蜜拉了一下手臂，“你看，那是不是刚才那个小碧池？”
“好像是。”她看了眼正扭着臀去往客房部电梯的身影，语气平平。
周蜜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不会吧，跟我们一班飞机，还住一家酒店，这是什么孽缘。要不我们换个酒店吧，晦气。”
品牌方安排对接的人一过来，脸上就苦成了个囧字，“啊这……”
苏漾摆手，“不用，先去做造型吧。”
对接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周蜜。
不都说是苏漾麻烦难搞吗，怎么经纪人更耍大牌？
入住手续办理妥当。
苏漾到客房部时，那位网红小姐已经上楼，这会儿旁边也没什么人。
她看着镜面电梯门里倒映的自己，顺手摘下棒球帽，理了理被帽子弄乱的头发，“蜜姐，帮我看一眼明天下午的航班吧，有没有七点之前能回豫城的。”
周蜜用手机查了下，“明天下午只有两点和五点的航班。想七点之前到，五点那班肯定晚了。两点那班的话，你活动还没结束。”
苏漾心里“啧”了声。
本来还考虑要不要最后值个班顺道离婚，真是不巧，对不住了。
“你明天的事很重要吗？重要的话，我跟品牌方沟通一下，明天你露个脸就撤。”
“哦，不重要。”苏漾转着棒球帽，轻描淡写，“不能得罪品牌爸爸，明天的事我鸽了吧。”
“你要鸽谁？”
“穆季扬啊。”
电梯前突然多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周蜜看了一眼，一个没忍住猛咳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