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是年轻,这个时候就给请封是不是太着急了?”德妃忍住不喜,一派温和跟四爷打商量,“要不再过两年?”
“李氏虽然年轻,但是却为儿子生儿育女,功劳不小,儿子不想委屈了她。”四爷道。
委屈她?
哪里委屈她了?
那个李氏不是最会狐媚、迷得老四只上她的床,虽是格格,但是吃穿用度怕是都不输福晋,这也叫委屈?
至于生儿育女,老四压根儿就不去别人的院儿,这生儿育女的功劳自然也就没有别人的份儿了。
别说她用心给四爷挑的侍妾跟武格格,就连福晋,如今不也是日日独守空房?
四爷一句话就让德妃心中不悦,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就淡淡的了:“她这一胎,也未知男女,待诞下阿哥再为她请封也不迟。”
这一胎来的意外,怀了两个月才察觉,四爷跟维珍都是后怕不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四爷对外是暂时隐瞒维珍有孕的,想着等满三个月胎坐稳了,到时候再对外宣布。
但是当时是许太医为维珍诊出的喜脉,德妃这里自然也就知道了。
四爷也没想瞒着德妃,原本还以为德妃知道了维珍有孕,对他提出给维珍请封侧福晋更能接受一些。
可是此时,饶是德妃没有像从前一样动辄怒目相对,但是四爷心里也明白,德妃是不肯让维珍做侧福晋的。
什么年轻又什么未知男女,说白了,在德妃眼里维珍就是不配做侧福晋。
四爷无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心里的躁郁交织翻滚,比平日被德妃训斥甚至掌掴来得更甚。
顿了顿,他使劲儿把这股子躁郁之气压下,然后看着德妃一字一字认真道:“额娘,李氏甚得儿子心意,儿子不想亏待她。”
维珍为他生儿育女的确功劳不小,但是他对维珍从不吝啬,就像是德妃想的那样,维珍的吃穿用度都不输福晋,不仅如此,这几年他陆陆续续给维珍的赏赐,怕是维珍的库房都要装不下了。
平心而论,他没有亏待为他生儿育女的维珍。
他之所以要给维珍请封,不是因为她孩子生了两个,如今肚子里又揣了一个,是因为他中意维珍。
他舍不得让自己中意的女人受委屈,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名分上的。
大年初一那天晚上,大格格哭着跟维珍说委屈额娘了,维珍说给大格格做额娘不委屈,这娘俩的对话,四爷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忘。
维珍觉得给大格格做额娘不委屈,他也想让维珍觉得做自己的女人不委屈。
福晋他是没办法让维珍做,所以侧福晋是必须的。
这句话,四爷说的掏心掏肺,难得在德妃面前他吐露了一次自己的心里话,但是却只换来德妃的一声嗤笑。
甚得儿子心意?
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小家子?怎么就能得这个一贯跟自己唱反调的儿子的心意?
无非就是老四故意跟自己对着干,不想让自己这个额娘顺气。
就算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心意,就配侧福晋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