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帮她?”
办公室里,苏陌白穿着白九棠的睡衣坐在床上。
他衣服湿透,没得换,只能拿白九棠的。
还好白九棠这边留了两套轮夜班时备用,不然,两人现在都是落汤鸡的造型。
白九棠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又把毯子抖开给他裹着,免得他感冒。自己则披了条浴巾,坐在对面。
苏陌白手里端着杯热开水,说道:“怎么帮都没问题,问题是老萧那边我不好交代。”
萧墨寒明显是还在意宋婵的啊,比他们想像得要在意。不然也不会把顾家搅得这么乱,听说那视频一在网上公开,张玉兰一天三次被上头传唤,现在外界的人纵说纷坛,口水都快把顾家淹死了。
顾氏股票连续两天跌停,顾廷风的父亲听说也被领导单独叫去谈话。
问题最大的是顾老爷子,已经气得心脏病发作,躺在床上,下不得地了!
如此大手笔,除了萧墨寒,旁人谁还有这么大本事!
白九棠开着玩笑:“你不是向来不畏强权的吗?”
“那老萧是强权吗?他是霸王啊!不讲理,还特别重色轻友。”苏陌白耸了耸鼻子,抱怨,“靠,要不是我重义气,他那破脾气,早跟他绝交了。”
“是吗,你不是因为小时候掉进游泳池差点淹死,被墨寒救了,
上幼稚园的时候老是被学哥学姐们欺负,墨寒替你出头,才心甘情愿的给他做这么多年小弟的吗?”白九棠戳穿他的小秘密。
别看苏陌白现在人高马大的,他小时候体弱多病,个子长得特别慢,同龄人中,他总是矮别人一头,因此常遭别人打压。那时候虽然有他在旁边帮忙,偶尔顾廷风碰到也会自告奋勇加入战圈,可仍敌众我寡,时常被人追着打。萧墨寒不擅言辞,但他只要往那儿一站,敌人就会退走大半。
气场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能嫉妒死个人。
苏陌白脸一红:“白九棠,你到底哪边的?”
白九棠呵呵一笑,举手投降:“你这边的。”
苏陌白咬着唇,忽然浑身打了个哆索,一股凉意从脚往脑门冲,他不由往毯子里缩了缩身子,说道:“这事瞒不住老萧……可老爷子只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唉!”愁人哪!
确实愁人!
想要在不惊动萧墨寒的情况下,把张玉兰送进监狱,几乎不可能。
可他刚又答应了宋婵,不能出尔反尔。
还有老爷子在那头施压……
苏陌白从没觉得哪件事有这么棘手过。
白九棠道:“先别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
苏陌白点头,忽然鼻子一痒,打了个阿欠。白九棠连忙起身,手背贴了贴他额头
:“你这有点烫啊!”
苏陌白吸了吸鼻子:“是么,又发烧了?”
“嗯,赶紧躺着吧,我去给你拿药!”
……
宋婵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五点。
很意外,她看到了萧墨寒。
他趴在床上,额头枕在臂弯中,泼墨的发丝,从一侧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也遮住了他一半的凉薄与清冷。唯有鼻梁以下那截露在外面。
宋婵有多久没有这么静静地仔细看过他的容颜了。
那微冷的薄唇,紧崩的下颚线,棱角分明的轮廓,一如五年前那般,令她着迷。可现在却怎么看,都找不到当初心悸的感觉了,唯有心痛和辛酸充斥在胸口。
闷得她好难受。
五年了,他到底磨掉了她所有的幻想和期待!
曾经在心里发誓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如今,相看两厌,水火不容。
宋婵都不敢回头想,她们究竟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下腹忽然一点点的揪紧,像是扎进一根生锈的铁丝,慢慢往里钻,动作不大,却疼痛入骨,令她身子不由一颤。
她赶紧坐起身子,拉开抽屉从包包里取出止痛药和抗癌药,各倒一颗喝下。
“你在吃什么?”男人一向睡眠浅,稍有动静就会醒。睁眼看到床上的女人正在吞着药丸,抹了把脸,把瓶子抢了过去。
宋婵早有准备,抗癌药和止痛药当初都换成了普通的保健品瓶子。
萧墨寒看了看,一脸嫌弃:“你什么时候开吃这些了?还是杂牌?”
“以前的同事推荐的。”宋婵手贴着喉咙,上下抚动,偏那药贴在管道里就是不下去。
烧了这么久,喉咙都烧干了,连吞个药都这么难。
萧墨寒看她咽得如此辛苦,给她倒了杯水:“你不是最应该吃退烧药吗,白九棠说,你白天里又发起了高烧。”
宋婵接过水,手指颤了下。
以为白九棠把萧老爷子来过的事情跟他说了,那么,请求他们帮她打官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