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墨本来是已经想好了诗,正准备动笔的,可被魏逸晨这么一说,好不容易暂时平静的内心,却再次泛起了惊涛骇浪。
重重地冷哼一声,执起笔来便在纸上飞快地写了起来。
苏穆兮见状暗骂魏逸晨卑鄙。
故意激怒乔子墨,让他乱了心境,想来写出来的字,并不会好到哪去。
还真是为了赢而不择手段呢!
魏逸晨察觉出苏穆兮的目光,回以一抹微笑,这让苏穆兮不顾形象地直接翻了个白眼。
可此番互动却让两人照比之前显得熟络了许多,让人看了心思各异。
很快,乔子墨书写完毕,两名小厮互看了一眼后,同时上前,将乔子墨和苏穆兮写的字举了起来。
乔子墨因为着急,所写的是草书。
其字如行云流水,笔走龙蛇,墨韵酣畅淋漓,笔画纵横挥洒,尽显狂放不羁之态。
其上所写诗句:曾经壮志走天涯,误落尘途岁月遐。今日方知前路误,悔心难挽旧韶华。
无论是整首诗的意境,还是所写的字,都要比裴渊高出一些。
若只有两人较量,乔子墨可得魁首。
可有了魏逸晨的诗,和苏穆兮的字,这魁首,乔子墨可就当不成了。
“年少轻狂误,如今悔意长。
春华空自逝,暮景独堪伤。
旧梦随云散,新愁入酒尝。
反思前路远,何处觅韶光。”
其中一名大儒大声将魏逸晨的诗念了出来,随即面露肯定之色,连说了三声好。
裴渊与乔子墨写的都是七言绝句,唯独魏逸晨写的是五言绝句。
五言绝句要比七言绝句更难写一些,因为它的结构紧凑,字数少,要求更高的语言艺术和意境表达。
没想到魏逸晨不但写的是五言,而且照比乔子墨和裴渊的七言,写得还要更有意境一些。
所以诗词一项比试的魁首,魏逸晨当之无愧!
然而让众人更为惊讶的则是苏穆兮写的字。
墨色浓淡相宜,笔画舒展自如。笔法精妙,点画遒劲有力。运笔如飞,一气呵成,既有沉稳大气之象,又有灵动活泼之韵。
布局疏密有致,给人以和谐之美。
此字给魏逸晨的整首诗增光添彩了不少。
此诗此字仿佛天作之合一般,即便是沈雅馨和白梦莹心中有着各种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苏穆兮写的字十分出彩。
乔子墨本来还十分满意自己所作的诗,和一气呵成写出的字。
听到魏逸晨的诗后,他心中既愤恨,又不甘。
可却在看到苏穆兮的字后,心中剩下的便只剩下惊讶了。
这是苏穆兮写的字?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与你行医日志上面的字不一样?”
对于乔子墨的质问,苏穆兮面露不屑。
“怎么?世子这是怀疑我作弊?这么多人可都在这看着呢,我可是现场写的!”
乔子墨再次红了俊脸,支吾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穆兮心中冷笑,却是认真说道:“行医日志不仅要给自己看,还要给其他人看,因此所写的字不论意境,只求工整。”
“世子从未了解过我,也从不屑了解我,既不了解我,又为何总是肆意贬低嘲讽我!”
“嫁与世子,是因安阳侯昔日对我父亲有恩,为报安阳侯大恩,我才嫁入安阳侯府的!而并非如世子所想那般,贪图安阳侯世子夫人的名号!”
“三年来,我鲜少踏出安阳侯府的大门,尽力做好世子夫人的本分。不仅治好了世子的腿,还治好了令母的旧疾,恢复了令妹的容貌。”
“我所做的一切不求回报,却也不想被平白泼了满身污水,被人针对诋毁!”
“世子不妨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我苏穆兮在安阳侯府的三年里,可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乔家人之事?!在得知你要娶长乐郡主后,又可曾阻碍过你与所爱之人在一起?!”
苏穆兮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宛如一把利刃,一下又一下地插在乔子墨的胸膛上,让他喘不过气。
苏穆兮说的这些,乔子墨其实都知道,也都清楚。
可在苏穆兮是他的妻子时,他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而在和离后,也只认为苏穆兮这是在自讨苦吃。
毕竟当初他已经做出了让步,让苏穆兮与白梦莹做平妻,不分大小。
可苏穆兮却依旧不知足,不愿意。
他一直等着苏穆兮后悔,等着苏穆兮哭着来求他,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先后悔的人竟然是他…
苏穆兮看着乔子墨站在原地不发一言,暗自叹了口气,冷声继续说道:“世子,你我既然已经和离,日后便应当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我不会说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