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看着案发现场的样子,眉头紧皱,表情严肃。
一旁的吕队长用手指着地面上的《仕女图》问道:“陆铭同学,你见过这幅画吗?”
陆铭直截了当的说道:“这幅画是我下午四点半送过来的,当时工作人员从车上提下来之后就拿走了,拿到哪里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吕队长摸着下巴:“这么说的话,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在四点半之后,到五点钟这段时间了,那么就不是之前怀疑的那个人了。”
陆铭看着尸体:“吕队长,通知市局那边了吗?”
吕队长点点头:“通知了。”
“不过你也知道今天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市里堵车堵得要死,他们赶到这里至少也要凌晨了。”
陆铭对着吕队长询问道:“我能看看这具尸体吗?”
吕队长沉吟了一会儿:“你等一下,我去给市局打个电话问一下。”
陆铭点点头。
吕队长拿出手机拨通了市局的电话:“领导……。”
“对对对,您怎么知道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事。”
“哦,哦,行,行,好,明白了。”
“那我先挂了。”
吕队长挂掉电话之后,看向陆铭:“市局那边说,你可检查一下尸体,具体的办案过程还要等市局的人过来。”
陆铭拿起自己制作的《仕女图》,随后检查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对劲。
吕队长看着陆铭的表情,疑惑地问道:“怎么了?陆铭同学?”
陆铭查看了一下死者的状态。
“就当前的情况看来,死者是被人从身后用棍子击中了后脑,然后被凶手抓起头发,用力地将额头磕在了桌角。”
陆铭拿起地面上的画轴仔细检查了一下,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这幅画没有击打被害者产生的痕迹。”
吕队长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并不是凶器?”
陆铭一边再次检验画轴,一边说道:“打击痕迹的形成机理是碰撞作用的原理。”
“简单来说,就是画轴与被害者在一定距离内,瞬间接触而产生的破坏作用。”
“由于接触时间很短,冲击载荷作用明显。”
“我们代入公式f=v/t。”
“即冲力f与工具的质量、 打击的速度v、作用时间t……。”
吕队长连忙打断陆铭:“等等,等会儿,你能不能说得简单点。”
“我都毕业20年了,我听不懂你们大学生的这些数学公式是干什么的,你就告诉我结果是什么就成。”
陆铭手里拿着《仕女图》:“这幅《仕女图》的画轴是松木做的。”
“通常来说,松木本身强度较差,硬度较低,不过拥有防虫效果,所以常被古人用来作为画轴使用。”
“但是,如果用松木作为凶器,进行行凶时,由于瞬间冲击载荷的强大力量,松木会受到同等的反作用力,使松木产生破损、折断。”
凶手用松木作为凶器,肯定会在现场留下松木的残渣碎屑,有可能还会产生折断。
陆铭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画轴:“虽然,《仕女图》的松木画轴是被包裹起来的。”
“但是,我对于画轴中的松木做过做旧和保养工作。”
陆铭说着还用手指了一下他给松木做链接的地方。
这一白璧微瑕,当初也是新加坡鉴定师威廉认为,陆铭绘制《仕女图》是真品的原因之一。
毕竟宋朝的画轴,难免会出现磕磕碰碰。
陆铭继续讲述:“我想凶手一定不知道《仕女图》当中的松木画轴已经非常脆弱。”
“如果,用《仕女图》进行行凶,他肯定敲不死被害者,反而是松木画轴会发生崩溃。”
吕队长一时之间明白陆铭的意思了:“既然画轴并不是凶器,那么是被谁扔在案发现场的,扔在案发现场的目的有什么?嫁祸?”
陆铭询问道:“吕队长,画轴被从车上拿下来之后,放在了什么地方?”
吕队长回答:“在道具室里面放着,不过那边进进出出的人比较多,就别想知道是谁拿的了,而且这里是取景地,也没有监控给你查。”
陆铭一时之间也是皱起了眉头,继续调查尸体:“被害者的后脑的确有着线形颅骨骨折的伤痕,可以确定是木质棍棒之类的物体造成的伤害。”
吕队长皱了皱眉头:“线形颅骨骨折?这和木质棍棒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陆铭解释道:“如果是铁质棍棒的话,更大的可能性是出现‘舟状’ 凹陷性骨折,周围常伴有嵌压性小骨裂。”
陆铭又将尸体翻了过来,察看正额上的伤痕,又看了一眼桌角上的血迹。
陆铭挠挠头:“为什么,没有生活反应?”
吕队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