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从蒸屉里取出菜碟。
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奇怪。
“这菜……”
姜南拿过银筷递给他,朝他笑眯眯道:“你快尝尝就知道!味道肯定不一般!”
小周盛情难却,又骑虎难下。
换做平常,菜刚出锅他就忍不住尝了。
可今天,这菜都过了三遍。
他却始终没有勇气举起筷子。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反正心里有些抵触,不想尝。
但现下看着姜南期待满满的目光,他被迫夹起一筷子黑糊糊的东西松紧口中。
下意识地就要吐出。
姜南却正正好的问:“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吃?你说,海统领会喜欢我为他新研究的口味吗?”
小周脸色涨青的艰难囫囵咽下,好半天才喉咙冒烟的回答:“会……会的吧……”
看到他的反应,姜南强行憋住笑意。
“是不是啊?你再尝尝!可不要骗我喔!”
小周一把扔下银筷,“不尝了不尝了,统领一定会喜欢的!我等下就打包全都带回去让他尝尝。”
“那你一定要看着他都吃完喔,不要浪费粮食呜呜。”
小周小鸡嘬米似的慌忙点头,再三承诺会盯着她吃完。
就这样,姜南才堪堪放过了他。
殊不知,回到海底以后的蓝砚舟因为那一口菜,上吐下泻不得安宁的闹腾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时,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
小鱼医官急坏了,连差人去查验蓝砚舟排泄物这种事都悄悄摸摸做了。
最终确立了病因——食物中毒。
可蓝砚舟听完他的诊断却黑了脸,“荒谬!本王吃了什么,本王自己清楚,你这分明就是关心则乱。”
小鱼医官被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不敢再说,只得差人去找姜南查证。
得到的结果居然莫名一致。
姜南也劝他别多管闲事,“海统领的身体一看就好着呢,再说了,像他这么大年纪的人,头也不秃,腿脚也还算灵便,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拉个稀又怎么了?纯属小事,你别担心了。”
小鱼医官被安慰的信以为真,对着姜南送来的联讯光脑嘀嘀咕咕。
“那好吧,但愿是我想多了。”
“不是但愿,是就是!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想找我,就拿这个找我。”
小鱼医官用不习惯,还当是在和她面对面说话呢,重重点了下头,“谢谢你。”
挂断通讯后。
姜南趴在床上笑得喘不过气来。
许从意敲门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哈哈哈哈!就是心情太好,忍不住想笑哈哈哈!”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老家伙回去以后上吐下泻,就觉得乐得停不下来。
笑过了,转念一想。
这老家伙怎么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啊?
居然这么好骗?
今天那菜做出来,她还以为他会拒绝品尝呢,毕竟那糊菜,连傻子都看得出有问题。
没想到他居然吃了?
这也算是近来最令她开怀的事了。
隔日,蓝砚舟准时赴约。
结果一打开门却被许从意告知姜南接下来一周可能都不在家,执行任务区了,让他下周再来。
蓝砚舟点了下头,目光在一楼的厨间扫了一圈,光是看看,肚子都下意识地有些暗痛。
这是有阴影了吧?
他正打算离开。
许从意却又忽然出声叫住他,“海统领。”
蓝砚舟顿住。
许从意笑,“果然是你。”
人在被别人突然叫名字时,最难伪装。
他这是故意测试他的反应。
蓝砚舟很快反应了过来,从容的应道:“是我又如何?”
“海统领这是在海底玩腻了吗?怎么编了个这么烂的借口上岸来,还天天骗我家妻主给你做饭吃?难不成是看上我家妻主了?”
而许从意之所以来找他确认。
也是因为看到了姜南房间里的绡纱,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听说鲛人族今年好不容易着上百名织女编织出的绡纱,因为海族统领寿宴将至,所以刚送出去。
哪知道后脚就出现在姜南手中?
稍稍将事情前后串联到一起,许从意合理的揣测起了他的身份。
蓝砚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许从意推了推眼镜,笑意不止,“海统领这是没听过什么叫枕边风吗?你信不信,只要今晚我和妻主多说一句,她就再也不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