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不止是鸦雀无声,应该说是万籁俱静。
连最后那点呼吸声都消失得没了踪影。
姜南奇了个怪了,“说话啊?刚才你们一个个不是都还挺能说的吗?现在又都不出声了?”
四人沉默着,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看他们沉着应对的表情,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谁都不服谁?
可凡事总得有一个衡量标准不是?
姜南在本就不大,还塞了四个大高个儿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最终决定。
“谁当主夫,我今晚就安抚谁!”她话音一落,冷如星最先窜到前来,“那我来!我要当!”
其余三人凉凉的视线则一同落在他的后背。
冷如星身形一僵,扭过头去看了他们几眼,挤出一个有些干瘪的笑意,“我,我开玩笑的。”
他年纪最小,无论是从资历还是经验来说,都轮不到他来当。
冷如星退到了一旁,像是被雨淋了的小狗狗,焉巴着不说话了。
姜南伸手揽过他,“这主夫责任重大,你还小,就留给他们几个哥哥操心吧。”
她也觉得冷如星管不住这其余三人,没准还会受窝囊气。
冷如星恨恨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除了年纪比他们小,哪里都不小!”
姜南敷衍的点头,“当然,我们如星最棒了。”
才得了一句夸奖,冷如星就喜滋滋地抱着她的手臂不介意了。
姜南心想:还是小奶狗好啊,好哄,又没那么多事。
抬眼看向其余三人。
顿时又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一个个审视着,先看到许从意,谁知他却立刻举手说:“我不当这个主夫,谁爱当谁当。”
“为什么?”姜南大声质问道。
许从意也矮身摸到她的左边坐下,“因为责任大过福利。”
她狠狠戳了戳他的脑门,严厉批评,“不思进取!”
“我只思妻主,才不思什么进取呢。”
只剩下梁子期和白慕川了。
嘶……又是这两个狠茬。
姜南问:“你们刚才比试,是谁赢了?”
白慕川看了梁子期一眼,回答,“难分胜负。”
这四个字听上去有些倨傲,但实则能让他从嘴里说出这种认可的话来,实属不易。
也是拉尔曼不在,否则肯定会惊掉大牙的。
梁子期闻声,倒也没有反驳,只是揣测了一下姜南的意图,随后主动出列说:“我可以当。”
姜南咂了咂嘴,他倒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便扭头问白慕川,“你有意见吗?”
那人摇头,“没有。”反正这主夫谁乐意谁当,都轮不到他就是。
关于这一点,白慕川还是十分的有自知之明的。
他初来乍到,能和这三人和平相处都算不得了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出头,去争抢主夫的位置呢?
况且,这个位置也不是谁想坐就可以长久坐下去的。
一场闹剧就这样以“梁子期当选主夫”为句号,圆满结束。
理所当然的,她也在所有人离开后,开始履行承诺和义务。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你介意吗?”她认真询问着梁子期的意见。
后者正在慢条斯理地脱外套。
不得不说,他穿得可真不少,深绿色的军服外套下,还有一件深棕色的西装马甲,里面是打着黑色领带的挺括白色衬衣。
每脱下一件,姜南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发现咽喉有些干涩。
她佯装起身找水喝。
梁子期却好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故意走上前来,堵住她的去路。
“妻主不会想要食言吧?”他声音低沉,饱含磁性。
姜南壮了壮胆子,回看过去,“怎么会!我是那种不讲诚信的人吗?”
碧绿的竖瞳半眯着,露出一缕扁形的金色瞳仁。
给人一种高贵且神秘的距离感。
其实,姜南之所以怕他。
也是因为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这种距离感。
他太理智,也太克制了。
几乎没有失控和放任自己的时候。
所以她也从未在梁子期的身上感受过,像冷如星和许从意身上那样浓郁且毫不隐藏的爱意。
换句话说,姜南连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又有多少,都无法确定。
自然也就觉得自己尚且没有完全驯服他。
可今夜。
她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情绪。
和往日压抑,冷静的他截然不同。
也和今夜被许从意挽留,被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