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干毛巾,轻轻擦他脸颊上的薄汗,哪知刚碰上,男人如鹰般的黑眸骤然睁开,一眼不眨盯着他,灯光变成摇曳烛火,在他深如墨的眼瞳里晃动。
“你.......。”
黎尘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一股霸道的力度拉到怀里,撞上硬邦邦的肌肉,酒熏味混杂着青木香,不留余地钻进人鼻息,不醉人更惑人。
根本就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江砚西身子一侧,把她牢牢挤进了沙发角,前方是男人强势的胸怀,身后是硬实的沙发背,无处可逃。
女人的身体在这一刻与男人的结实形成鲜明对比,柔软得不像话,像是能随意被他狠狠碾压。
惊呼声在夜里像欲迎还拒的催/情/物。
江砚西看着她的脸,听着她发出的声音,完全臣服本能地循着芬芳凑过去,她所有的敏感点,他最清楚不过。
突然的靠近会让人出现短暂的空白,直到酒香的薄唇试探地印上她的唇,咋然掀起记忆的一角,那些熟悉的触感犹如春风吹又生,烧不尽。
时隔一年,再次吻上他最爱的唇,他像压抑到极致的野兽,手掌用力掐住她纤腰,急不可待地碾磨她,口腔更是被他蛮横撬开,分不清是酒精占了上风,还是心底的渴望抵御不住。
风携着窗帘,透出一层白月光,沙发角的影子愈演愈烈,喘息声比情/爱更剧烈。
“江砚西!”
江砚西的唇已经转移到她胸口,她回来洗过澡,此时被人挤在角落,睡衣皱巴巴,风光一览无余,那双温热的手更是肆无忌惮。
咔哒一声,皮带声骤然添了一把熊熊烈火。
黎尘双手被他牵制住,胸口剧烈起伏,脸颊上脖颈上全是汗,江砚西也好不到哪里去,幽深的视线游走在她泛红的身体上。
眼看着情况即将失控,黎尘索性也不挣扎了,定定看着他浓/欲的脸,说出尖锐的话,“你不是说对上过床的女人不感兴趣吗?现在算怎么回事?江砚西,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江砚西单手扣在皮带上,一手按压着她脆弱的手腕,动作猛地一顿,二人视线牢牢锁住对方,燥热像急速化开的冰锥,再难成形。
他手掌用力,脸上醉意顷刻褪去,眼底欲/念横生,却被另一股气恼挫败着。
“那你呢,明知道我这人混,身体反应还这么大?”江砚西轻轻碰了她。
黎尘脸颊顿时嫣红,气急败坏拿脚揣他,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熟悉,江砚西反应快,手掌抵住她膝盖,突然俯下身来,没有急躁,动作堪比柔情似水,轻啄她额头脸颊,嗓子蕴着酒气,嘶哑磨人心弦。
“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这问题我从未想过,就是很想跟你亲密,谁也替代不了你。”
那天晚上在浴室撕破脸,谁也不用再装,他也彻底暴露了他的本性。
他可以即兴为所欲为,可她不行。
“没有谁替代不了谁。”黎尘错开他的唇,冷笑:“你也算是阅尽千帆的男人,对我还有那么点意思,无非是曾经的黎尘在吸引你,而不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生活枯燥无趣,没有情调,而且--我有男朋友。”
尾音的加重,让刚刚攀升的热浪迅速下降。
“别跟我提他!”江砚西咬牙。
黎尘望着天花板,感受到他浓重的压迫,“江砚西,我们的关系只可能是继兄妹,如果你非要咄咄逼人,我只能搬离这里。”
“你现在果然是很无趣。”江砚西梭巡这张漂亮的脸,“曾经是你先勾搭我的,你这人冷漠起来,比我要狠。”
江砚西徒然从她身上弹起,人重重往旁边的沙发一坐,头枕在沙发靠背上,眼皮轻阖,侧脸冷淡又颓然。
黎尘反应过来,迅速整理好衣服坐起,二人一时谁也没说话,燎燎火原彻底熄灭,月光惨淡得如同笼了一层雪霜。
黎尘看了他一眼,终是言尽于此,不打算再聊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给我下碗面吧。”
“嗯?”黎尘离去的脚顿在原地,回头,他身影笼在一片斑驳光影中,一半身躯昏暗,像披了浓墨的夜色。
江砚西缓慢睁开眼,半转头,脸上欲/念尽收,平静道:“云吞面。”
黎尘的心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她没回应,脚步却是移向厨房。
开放式厨房,场景一览而尽。
还有半小时就到十二点,整栋小洋楼进入沉睡,隔音效果强,听不见树叶簌簌落地的声响,只有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清晰入耳,在这个寂静夜里,弥漫着隐晦的温馨。
面还有剩的,黎尘切了一点蔬菜丁进去,锅里很快冒了热气,香气四溢。
江砚西去走廊尽头的浴室洗了一把脸,没用毛巾擦,带着一脸潮湿坐在餐桌椅上,面条上桌,热气遥遥而上。
“你吃吧。”黎尘垂眸,“吃完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