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西往前走一步,黎尘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凉丝丝的玻璃门上。
十月份转凉,风从细小缝隙钻入,裸露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着心尖都在颤。
“你......。”黎尘看见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欲/望,像一个潮湿许久的哑炮,终于闷燃遮掩的表皮,将渴望重见天日。
江砚西双手撑在门板上,将她控制在包围圈中,头低垂,闻到她身上四溢的馨香,一种久违的种子正在萌芽,以他不可控的速度长成参天大树,劈开他的理智。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住在这里,要么住满庭芳。”他哑声说。
黎尘被他困在胸前,双手条件反射推他,触碰到他硬邦邦的胸膛,她那点力气跟挠痒似的,撼动不了他分毫。
她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克制情绪道:“江砚西,我有权自己做主,你们谁也别想安排我。”
“黎尘,我现在在好言好语跟你商量。”江砚西冷笑:“难道你还真想跟你那所谓的男朋友同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我喜不喜欢他那是我自己的事。”
江砚西猛地攥住她后脖颈,迫使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她琉璃般的眼瞳中倒映着沉怒的自己。
呼吸交缠,二人视线毫不退让。
这才是真正的黎尘,尽管在母亲面前隐忍,那也仅仅只是针对母亲,对其他人,她向来想靠近就靠近,想冷漠就冷漠。
他们靠得太近,浴室热气久久不散。
黎尘在他漆黑如墨的眼底,清晰瞧见隐忍不发的冷怒,不管相逢后如何泾渭分明,做到不提往事,克制守礼,那也只是压着满腔被戏耍的愤怒。
黎尘保持这个暧昧的姿势看着他,“你一直在生气,气我曾经不告而别,气我耍了你。”
后脖颈带起一丝疼痛,黎尘面色平静地说:“我见过你对付曼海那些鱼龙混杂的人,谁惹了你,你心里始终记得,你不放我走,无非是觉得一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败给了一个普通男人。”
“闭嘴!”江砚西掌心使力,细嫩的后脖颈陷在他掌心,任由他掌控。
黎尘失笑:“如果你觉得我当初的行为让你心里过不去,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我也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更没想到我妈会嫁给你爸,其实我本不想住在这里,但是......。”
她声音染了水汽,嘶哑微哽:“但是我很久没和妈妈在一起了,我太想妈妈了,可住进这里,每天看着她和你爸出双入对,脑子里总会想起我妈跟我爸的身影,每天都像一种凌迟,借着昨晚的事,我终于有勇气提出离开,江砚西,我不想住在这里了,这里不是我的家。”
江砚西徒然松开她,手臂轻垂,单手压在玻璃浴室门上,头低垂下来,鼻尖若有似无触碰她嫩白肩颈,哑声说:“不住就不住,住我那里行吗?”
他松开的那一刻,黎尘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忽略肩颈上细微的触感,她摇头说:“我的意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不明白。”江砚西冷淡薄唇突然试探性衔住她耳垂,湿润舌尖肆意搅/弄她。
黎尘猛然后退,脊背猝然撞击在玻璃门上,发出剧烈撞击声,二楼就住着她妈和他爸,一楼还有睡眠浅随时随处伺候的管家保姆。
“你疯了!”黎尘攥紧摇摇欲坠的浴巾,脖颈一片赤红,脸颊如染了胭脂,又气又恼地说:“江砚西,你需要解决生理需求,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但是你跟我之间绝对不可能,在曼海是陌生男女的暧昧游戏,在这里不同,我妈是你爸未婚妻,我爱我妈,任何会毁了她幸福的事,我绝对不会做。”
江砚西沉沉呼出一口气,单手猝不及防掐住她白皙下颌,轻轻抚/弄,眼底风云骤变,语调旖旎冷漠道:“可真是你妈的好女儿,那你妈知不知道你跟我曾经那样疯狂过?”
他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像情人般低喃:“那个你将自己奉献给我的夜晚,让我给你快乐,我是你第一个男人,黎尘。”
黎尘全身轻颤,细密汗珠从身体里冒出,耳边低缓沙哑的声音不依不饶破开记忆。
“还记不记得,你跟我在曼海海边黑夜无人的纵/情/缠/绵,那时你可比现在热情。”
“我们只是两夜情而已!”黎尘终于吼出来。
壁灯昏沉,浴室的热气终于散尽,后花园蝉虫吱吱叫唤,给夜晚增添温度,月色却不解风情,惨白地透过光洁玻璃铺在地上。
针锋相对的男女终是张牙舞爪地撕破脸皮。
江砚西粗暴地松开她嫣红的下巴,薄眼皮轻垂,一腔怒火搅得他五脏六腑剧痛,他从没如此挫败过。
“黎尘,你他妈真有种!”
江砚西往门框上一靠,收起一脸沉怒,头微微扬起,眼皮压着冷厉的眼,无所谓地说:“你也说了我这人睚眦必报,既然你这么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