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新一批入了景泰宫的宫人和咱们的人接上了线,你看是不是要下发什么......”
一身青衫的中年文士手握折扇,俯首问道。
“宣妃娘娘素爱礼佛,堂前供奉的香蜡不可马虎,”林朝朝随手掐了窗前一朵梅花,把玩着。
“江右产的香烛最是上品,黎川新上供的玩意好生送去。”她淡淡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中年文土身上。
“江右多雨,记得添些东西保护香烛。”她清清冷冷的眼扫下:“你知道分寸。”
“属下明白。”
那中年文土深深埋下首去,不发半句余言。
“下去吧,好生准备。”林朝朝挥了挥手。
那人退下。
景泰宫,宣妃。林朝朝默默念着那三个字,脑海中一帧又一帧闪过十二年前那向她劈来的凄凉剑意。
忘忧大师,恕晚辈心胸狭窄,难释旧怨。
她望向窗外,双手合十,心里喃喃着:“望我佛慈悲。”
助我成事。
子夜,皓月当空,白雪覆地,天地清辉一片。
“小姐,天色已晚,该安寝了。”
一衣粉衫的子姜端着一盏热酒,对披着大氅坐在窗边望月的林朝朝轻声道。
“今夜的月色极好,倒叫我想起前些年……”和苏暮雨在一起的日子。
林朝朝撑着头,也不知无双城现在如何了,无双能不能应对。
苏暮雨既决定要让暗河入天启,现在又如何了。思及此,再想起那夜的刺客和被做成药人的苏家杀手,她不禁眉头紧蹙。
苏暮雨倒底不知道药人之事,若是知晓,他这些年心心念念追逐的,便是这样的光明吗?
那被你放弃的,我们的过往,又算什么呢?
一时间心头百转千回。
她顺手接过子姜递来的酒盏,方欲入口,却是心中一凝!
这酒里,掺了别的东西。
猛一下回头看向子姜,她强按心中颤颤,问道:“子姜,我前日让你收敛的尸骨可是置在了冰窖里?”
望雪居是没有冰窖的,因为每三层便有专门的湃物之所。
“子姜”眉眸低顺,答:“如小姐所言。”
语音未落,林朝朝手心一转,杯里热酒快速泼来!
“紫藤!”手中掐诀,紫光在视线一闪而过,架在了躲开的子姜肩上。
酒水落地,四溅成花。
“小姐这是何……”她还在装傻,神情无措又茫然。
“你不是子姜,”林朝朝神色一片冷凝,如玉的面庞一片寒霜。
将剑更抵近了脖颈几分,她冷喝道:“我的侍女呢,你又是哪家的人,敢来攀扯本郡。”
白王,赤王,还是……陛下?
“有几分眼力嘛,郡主娘娘。”那假子姜手心一翻,手指轻轻一滑,地上酒水成冰,她手指一弹,那冰锥猛地冲林朝朝手腕刺去。
剑锋一转,那冰锥被紫藤击得粉碎,同时子姜也逃离了剑峰之下。她的脸上不再是温柔恭顺的样子,而是带着几分阴邪的微笑:“差点以为你真是个不懂武功的废物。”
“我的侍女呢?你又是谁?”林朝朝不理会嘲讽,脚下却悄悄挪向一旁梳妆台方向,那里有望雪居在整个天启的信号弹。
假子姜猛地将手往脸上一抹,露出一张令林朝朝十分熟悉的俊逸少年脸:“姐姐,是我呀。”
眉间一点朱砂红,清俊灵秀如凝天地明之精华。
是无双的脸。
“来人!”
林朝朝瞧见那脸却是一阵泛恶心,立刻转剑为鞭,电光飞溅,抽向了披着无双脸皮的人。
该死的,子姜是她的贴身侍女,在整个望雪居的地位只低于她,现在敢暴露身份肯定已经把居里的守卫们处理干净了。现在她在这里孤立无援。
果然,无人应答。
“看来你也没多喜欢他。”假子姜又是一脸阴邪地笑了一下,又将手往脸上一抹:“那这个呢?”
却是一张英气俏丽,带着几分娇俏的脸,正是司空千落。
“滚!”林朝朝没那个耐心在这看川剧变脸,她扬鞭落地,电花飞溅,拦住了那假子姜片刻后极快一个闪身到了妆台之前。
在她伸手要去拿台下暗格中的信号弹时,忽有一道凛寒剑气自她右侧袭来!
神情一冷,林朝朝当既舍了拿东西的念头,长鞭挥起,急急向后撤去。
“有点耐心嘛郡主娘娘。”假子姜的脸变成了一张奇怪的面,那是一张苍白如鬼的幼儿面,唇色脸颊皆是雪白一般,一双眼睛漆黑到诡异,像是地狱那早夭的鬼婴。
他的身后,一身黑衣持剑杀手一身杀气,神情冰冷。
林朝朝踉跄几步站定,手背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正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