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婉转，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说一件怎样伤人的事情。
或许正是因为她不以为意的态度，才让傅西凛觉得愈发刺痛。
他扯开她，垂眸看着她的神情。
那双一向澄澈的眼眸，如今满是茫茫的雾。
她眼里带笑，却不是在笑。
傅西凛已经看不清她薄雾下的真心，只有一层虚幻的泡影。
“颜颜……”
他按着她的肩膀，缓缓用力，“我知道你故意这么说——”
“傅先生想多了。”
宋惜颜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打断他，“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故意的必要，我的确有男朋友了，而且已经三年，你不会以为我要替你守身如玉吧？”
不知是哪个字眼刺痛了他。
男人眸色一变，攥紧了她的手腕，“你是傅太太，就算有男朋友，也最好处理掉。”
宋惜颜变了脸色，甩开他的手，皱眉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谁？四年前，是谁逼着我跟你离婚的？离婚协议是谁逼着我签下的！现在又装出一副情种的样子给谁看？”
“……我那时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
傅西凛神情突然带了一丝怆然，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
，“离婚之后，我才清楚你对我有多重要，这种感觉对我很陌生，我只能将你囚禁在自己身边……”
“够了。”
宋惜颜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想听他这些解释的话语，“你只是觉失去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觉得可惜罢了，但凡你对我有一点怜惜，我们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傅西凛，你有本事将我伤得遍体鳞伤，就应该要有本事放手。”
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眸色比她的发色还要乌黑纯粹，一字一句，冰冷无比，“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缠着我，真的很烦。”
……
包厢里。
戴西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刚才夏滨的话点醒了她，她鞍前马后又有什么用？
她的工作能力是出众，但又没有到无法代替的地步。
她忙前忙后替傅西凛做事又怎么样？
他分分钟就能将她那些事情做好，不会因为她的殚精竭虑有半点动容。
既然如此，那她还这么努力做什么？
她费了这么多心思，三年的跟随，却比不过那个女人出现的一秒钟。
“戴秘书，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一个供应商的人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不怀好意地摩挲她的胳膊，
“一个人喝酒多闷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喝一杯？”
戴西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嫌恶，“不用了。”
说着，她将被压在他身上的外套扯了出来，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想去找傅西凛。
男人直接扯了一下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调笑着去摸她的下巴，“你不是为了谈成生意什么都肯做吗？喝口酒都不乐意了！”
戴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她没有想到，自己愿意为傅西凛做任何事情的果敢，在别人眼里会变成一种下贱随便的象征。
她猛地推开身边的人，情绪有些激动，“放开你的脏手！我是傅西凛的秘书，他最厌恶这些脏污事情，要是他知道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你以为他会继续跟你们的合作吗？”
男人眯了眯眼眸，没有想到她这么刚硬。
旁边的人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的确是这样，要是惹恼了傅西凛的话，得不偿失……”
虽然他看上去好像对这个秘书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毕竟是他的秘书。
如果戴西愿意的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她要是不愿意，他们强硬着来的话，很有可能会触怒傅西凛。
这的确是
个不划算的买卖。
一边的男人突然换了一张面具，谄媚地笑着对戴西说道：“不好意思，秘书小姐，刚才冒犯了，主要是因为太喜欢你了，这么多年看你一直兢兢业业跟在傅总身边，像个女强人一样，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说着，旁边那个人挑了挑眉毛，也有些不怀好意地凑了上去，“是啊，刚才都是他太激动了，好不容易见到自己的女神，所以有些失态，秘书小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很快就了解了对方的意思。
毕竟这个女人以前也是跟过傅玄舟的，就算入不了傅西凛的眼，傅玄舟的前未婚妻，也算得上是一种谈资了。
要是能够追得到手，也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他们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戴西皱了一下眉头，自然是很清楚他们心里面都在想什么。
但她分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