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的痛苦之后，是无法自控的失智。
男人痛到了极点，眼睛被逼得通红，语无伦次地谩骂：“不就是个臭表子吗？我让我爸弄死你们两个！你信不信、我、我……”
他看到面前俊美无俦的男人，突然笑了一下。
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忽略他刚才那不要命的打法，这无疑是个比不少当红男明星都帅的男人。
只是这笑没有半分减损他的冷漠，反而让他显得更加阴狠。
傅西凛笑着，倏尔在他身前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小朋友，你爸难道没有教过你，祸从口出的道理？”
红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还未开口，下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啊……唔……”
这一回，他连惨叫都发不出声音。
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吞了回去，只有张着嘴巴，口水滑稽地掉了下来。
傅西凛嫌恶地收回手，却仍然没有收回脚下的力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什、什么话……”
“你对我的女人很感兴趣？”
“我、我……”
红毛自然不敢再说这种话，只一直摇头：“不、不敢了……”
男人脸上满是浓重的阴鸷。
宋惜颜反应过来，
意识到可能真的出人命，匆忙跑到他身边：“傅西凛，走吧……”
男人垂眸，迎上她的视线。
她眼神坚定，还带着一点微不可闻的祈求。
傅西凛察觉到她的后怕，这才松开手：“怕？”
他又恢复成那副疏离淡漠的模样，用纸巾擦拭着指尖，动作优雅得仿佛刚才那个面不改色卸了那人的胳膊和下巴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放心，我有分寸。”
他的话像是在安抚宋惜颜。
只是转身面向红毛时，便没了这么耐心，只有嘲讽跟狠戾：
“你爸没有教过你的东西，今天我给你上了一课。”
傅西凛将擦过的手的纸巾扔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从来不免费授课，你回去跟你爸说一声，如果想教学费，查监控，然后直接来找我。”
红毛满口的鲜血，今晚被打了太多次，白色纸巾正好罩在他脸上，他动都动不了，只能痛哼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傅西凛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拉住宋惜颜的胳膊，转身将她带出了酒吧。
夜晚很冷。
路上，宋惜颜一路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傅西凛……”
男人没有理会她。
她还穿着宴会上的晚礼服，高
跟鞋，美艳得像是这夜晚的妖精。
只是声音却带着往常的清糯，很容易便被风吹散。
傅西凛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径直走到那辆黑色库里南前面，打开车门，将她推进了车里：
“进去。”
简短的两个字，宋惜颜却听出了他似乎要收拾自己的意味。
她没有说什么，默默上了车。
……
车内。
男人的脸色冷得吓人。
宋惜颜自知理亏，但她现在心思都在宋燃城身上，根本就不顾男人脸上的伤，只顾着拿手机确认宋燃城现在的状况：
【小燃，你现在怎么样了？】
那头很快就有人打了电话过来：
“姐姐？我是奚燃的同学……”
“小燃他怎么样？他情况还好吗！有没有犯病？”
她急切的声音让傅西凛朝这边看了过来，想到自己替她卖命成这样，她看都不看一眼，一心只想着另一个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拇指带着薄茧，擦过嘴角。
一声短暂的轻嘲在宋惜颜脑袋后头响起。
电话那边的女生敏锐察觉到什么：“姐姐，你那边还有别人吗？是不是那个红头发的男的还在你那里？”
她还没说话，电话就被另一个人拿走
。
宋燃城有些焦急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姐，你在那别动，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用了！”宋惜颜连忙制止他，一边看向傅西凛：“我已经出来了，那边没事，我都处理好了！”
她给男人使眼色，想让他安静一点，别弄出动静。
毕竟宋燃城就在电话那头，她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跟傅西凛在一起。
“……真的吗？”宋燃城的语气怀疑，但因为太过担心，只因为宋惜颜还在酒吧里：“姐，你是不是不方便说话？你随便说个暗号，我报警好不好？”
他是真的很担心宋惜颜。
不只是宋惜颜将他看作唯一的亲人，活下去的依托。
他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