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收拾东西,跟我们一起回去!”
思忖片刻,官差头子还是下定了决心。
许清染心里先是一松,而后又再次绷紧,面上依旧伪装着嚣张模样,瞪起双眼,“凭什么?我们是苦主啊。”
“别废话,不跟我们走就带走,自己选吧!”
那官差头子却比许清染更凶,眼睛一瞪,威胁之意又漫了上来。
“我,我走还不行吗……”
许清染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欺软怕硬的形象,嘟嘟囔囔地带着清月一行,跟在这些官差们的身后上了马车。
林春生被压着走在最前方,一脸难以置信的茫然,时不时回头朝着许清染这边看来,却又被官差压着脑袋拧了回去。
一行人就这么坐着马车离开了客栈,车上仍是有不少官差盯着,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许清染倒也并不算急躁。
她已经给足了暗示,想来林春生应该不会蠢到听不懂,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那便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到马车停下,许清染重新站在地面上,抬头看着眼前崭新的太守府,便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去衙门,却到太守家中问话,这件事果然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都进去!”
那官差头子从前面的一辆马车下来,一边指挥着手下将林春生从车上拉出来,一边朝着许清染一行这边挥手。
林春生也正在朝着这边看来,目光与许清染相撞,她眨了眨眼,后者的眉头顿时微微皱起,却也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快走!”
身后的官差连忙上前,许清染收回目光,跟着引路之人一道往府中而去。
兰陵原先的太守和太守府都已经被毁于一旦,如今继任的这位赵太守身份不详,穿着一身官服,正襟危坐地在花厅中等着他们到来。
“大人!”
那官差头子赶在许清染一行之前,快走两步到了赵太守身边,附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赵太守连连点头,又朝着这位做了个手势。
官差头子连忙领命,手一挥,带着剩下的官差们快步走到了花厅之外。
房门一关,屋中便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清染一行五人,和已经被五花大绑着的林春生对面而立,赵太守则是坐在屋中上首,沉默地用目光打量着双方。
许清染也在看着这位赵太守,他大腹便便,一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是正派人士。
或许是她先入为主,许清染在这赵太守身上,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与大皇子如出一辙的狂妄。
“今晚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不知沉默了多久,赵太守终于收回目光,语气沉沉地开了口。
许清染闻言也精神一振,正要说话,赵太守却抬起手,隔空点了点林春生,“你来说。”
林春生顿时愣住,一脸茫然地朝着赵太守看了几眼,随后又不能自控地朝着许清染这边扭头。
“说!”
他的动作还没做完,下一刻,赵太守便毫无征兆地发了难,厉声朝着林春生大喝,后者身子一震,被吓得整个人都跟着哆嗦起来。
“你这小贼,竟然敢下药行窃,还是剧毒!若是一切属实,按照律法,须得被鞭笞五十记,”赵太守一脸严肃,“你认还是不认?”
许清染心头忽然猛地跳了两下。
事发突然,她到底没有和林春生沟通,两人也并非是多熟悉的关系,恐怕已经被那官差头子看出了问题,眼下赵太守这是在诈供。
那林春生……
“太,太守大人!”
林春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小的只是实在饿得受不了,想偷些小钱换几个包子,谁知这家人穿得这么富丽堂皇,心思却狠毒得很,小的偷钱不成,是挨打还是报官蹲大牢都认了,可这女主子却要将小的抽筋扒皮!”
听着林春生这一番话,赵太守面上也浮起了明显一愣的神情。
居然认了?
“你承认自己偷窃,本官那便要让人来行刑了。”赵太守再开口的时候,怎么听都透着威胁。
林春生却又忽然抬起头,“大人呐,偷钱小的认,可这下毒却不是小的干的啊!”
大声哀嚎着,林春生抬手便指着许清染的鼻子。
“是这家的女主子说,偷钱最多挨一顿打,不够解气,亲自让手下弄了老鼠药来,放到杯子里造假!她说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把小的五马分尸,官府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大人您明察啊,小的真的只是去偷钱,而且,而且还没偷着呢!就这么要挨五十大板,小的不服!”
许清染这会儿也听明白了,又将胳膊一抱,也瞪起了一双眼睛,瞧着煞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赵太守,这纯粹是胡说八道!这小贼进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