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染闻言又吃了一惊,“太守死了?”
“前太守的确已经……”小二的脸扭曲了一瞬,又道,“如今上任的是新太守,城中的这些保卫措施,都是他老人家弄出来的,虽然麻烦,但大家伙儿看着心里也能好受些。”
听这小二的话,倒是对这位新晋上任的太守印象不错。
许清染心中却像压着块大石头似的,又和小二说了几句,楼上房间收拾好,一行人便转移到了屋中。
见着他们没再提起要离开的事情,小二将人一一送到,总算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随即又狠狠在嘴上扇了一下。
祸从口出!
“小姐,这兰陵城有古怪。”
客房之中,小二刚一离开,洵渊便迫不及待地低声开了口。
许清染同样点了点头。
“不错,若只是山贼偷袭倒也罢了,年关将至,消息传不到京中也算正常,可连太守都被砍了脑袋,府邸也被烧毁,这么大的事情,京中竟然丝毫不知,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兰陵既然是大耀的土地,城中太守的任命便要由文熹帝管理,怎么可能新太守已经上任,京中却一无所知?
许清染皱着眉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兰陵如今还在京城的控制之下吗?”
她一语道出,洵渊也是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脸色沉得吓人。
“小姐……?”
许清染点点头,心中也是一沉。
兰陵出了这么大的事,京中却一无所知,只能让她想到大皇子的势力上去。
“若当真是这样,那现在的太守恐怕已经不是朝中之人了。”洵渊的语气透着一丝沉重。
清月有些不解,“这太守既然不是给朝廷办事的,又为什么要弄出这样的阵仗?那些山贼也是他们的人吧?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许清染开口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紧,“或许他们并不是为了保护兰陵城,而是有其他的用意,你们还记得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
来救姜氏夫人一行,答案划过众人心头,一时间惹得人人表情各异。
洵渊的身体在瞬间绷紧,若守在城门前的那些都是大皇子的人,应该便是在抓捕姜氏夫人一行了!
“小姐,此地危险,咱们是不是先撤出去?”他皱眉看向许清染。
许清染却摇了摇头。
“我们进城的时候并未发现这等异样,只是被盘查得狠了些,可如今想来,只怕他们是格外注意从京城而来的车队,说不定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若是这个时候忽然离开,更是引人注意。”
对方定是人多势众,他们只有一辆马车,怎么想也没有多少胜算。
烽燧一直沉默着坐在一旁,他错过了与小二的对话,听到这儿才勉强将事态弄了个明白,脸色亦是不好。
“我等可以再改头换面,躲开那些守卫的检查。”
许清染仍是摇头,“那我们的文牒怎么办?”
所有文牒都是从京城发出的,他们变化样貌,也只是换汤不换药罢了。
“况且便是暂时离开兰陵城,也如同那小二所说,我们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小姐您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
听着许清染一条条说着自己的想法,看起来胸有成竹,丝毫不慌,清月忍不住又开了口。
许清染闻言朝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的确有个想法,不过能不能成,恐怕也只能看运气了。”
许清染这趟离开京城,独身前往兰陵,虽然有傅今安给的暗器,她自己也不是毫无准备。
祝余当初送来的那些典籍,许清染已经抓紧时间通读了一遍,除了解毒的药方,里面还写着不少祝氏的沟通之法,据说甚是隐蔽,外人几乎察觉不到。
城中如此戒备森严,只能说明大皇子的人手还没有抓到姜氏夫人一行,许清染想着,母亲和弟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只有一个祝余能抵抗一二,眼下这般情形,他应该也还没有被俘。
抱着这样的希望,许清染也只能试着用祝氏的手段放出信号,期待着祝余他们就在附近,能想办法给她回应。
接下来的几天,许清染便假借在城中游逛,在各个地方都藏了信号,这信号以味道寻人,无色无声,倒也着实是个隐蔽的好法子。
做完这一切,许清染只能静静地在城中等待着。
城中不太平,洵渊不敢离开,便就待在许清染隔壁的客房之中,烽燧趁夜去了新修的太守府打探,报告回来的消息也不乐观。
“那地方被牢牢把守着,似乎还有机关暗器,不好随便进入。”
“竟然这般严密?”许清染忍不住喃喃自语,“看来这个新任太守果然有问题。”
“属下在城中打听了一番,这位新上任的太守姓赵,听城中人的描述,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