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且慢啊——”
见着这位一言不发便要动手,跟在怀德郡主身后的丫鬟连忙惊叫一声,要上前拦住大皇子的动作,却被一脚踹到了四五步开外的地方。
她捂着胸口爬不起身,嘴角也在瞬间溢出了血迹。
怀德郡主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动作还没做完便又猛地回过头——
大皇子虚晃一枪,空着的那只手轻轻一搡,将跟在她身后的另一个丫鬟推了出来。
“瞧瞧,这位是何人?”
大皇子眯着眼睛,快步上前。
“安国公未来的国公夫人怎么在这里?”
洗去面上的伪装之后,许清染原本的样貌已经显露了出来,眼下被大皇子死死盯住,已是无从掩饰。
大皇子从一旁的小太监手中取过灯盏,放在许清染脸边,声音越发变得恶质,“许大小姐,见到本王,不知道见礼吗?”
许清染抬起头,正面与这位对上,只觉阵阵恶寒扑面而来。
“见过大殿下。”
屈膝一礼,许清染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声,大皇子立刻瞪起了双眼。
“许大小姐就这般敷衍?”
“大殿下想要我等行什么大礼?”许清染站直了身子,“请殿下直说便是。”
这位在宫中的一系列行为,都不能以常理来看待,许清染开口时的语气也染上了几分不悦。
“有意思,有意思。”
听闻许清染此言,大皇子抬手摸了摸嘴角,片刻后再次抬起头,又换了个语气。
“若是本王没有记错,许大小姐今晚应该不在受邀之列吧?怎么会出现在宫中?一个贪污犯的女儿,是怎么如此堂而皇之,理直气壮的?”
许清染手指掐了掐掌心,听见一旁的怀德郡主开了口。
“是本郡邀请许大小姐同往——”的。
“怀德,”大皇子看向那边,眼神冷了下去,“本王在和许大小姐说话,轮不到你多嘴。”
“殿下若是真想知道情况,屡屡打断旁人说话肯定是不可取的。”被几度截断出口的话,怀德郡主也不再客气,“本郡做主请了客人,自然由本郡出面解释。”
大皇子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又转向了许清染。
“听说许大小姐擅自离开国公府后不知所踪,眼下又突然出现在宫中,还这般偷偷摸摸,莫不是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许清染皱起眉头,“大殿下向来都是这般不听解释,自我臆想的吗?”
这话一出,大皇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沉了下去,望向许清染的神情也变得凶戾起来。
“你竟然这般和本王说话,许大小姐,你可知道什么叫规矩?”
规矩?
许清染定定看着大皇子,没想到这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
见许清染表情不善,大皇子又冷笑一声,“许大小姐敢对本王不敬,那便是对皇室不敬,来人!——”
话刚到此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来,傅沉礼的声音响起,同样带着急切。
“大殿下,请大殿下息怒!”
傅沉礼从宫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径直来到许清染身边,一把将她的手腕拉住,拖到了自己身后。
“内子无状,惊扰了大殿下,殿下要责罚便罚微臣吧!”
大皇子哼了一声,“安国公终于来了?许大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来解释一下吧。”
“是!”傅沉礼连忙应下,“说来惭愧,内子前些日子心情不佳——咝!”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傅沉礼便忽然感到脚背上传来一阵疼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许清染面无表情,脚下又使出了几分力气,碾着傅沉礼的脚背重重地转了半圈,趁着他心神不宁,猛地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快走两步,和傅沉礼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大皇子,”她再次开口,“臣女与安国公之间的婚约早就已经解除,搬离国公府也是正常之举,安国公所言不实,还请殿下莫要相信。”
口中声声喊着大皇子殿下,许清染却是抬高了声音,好让被堵在后面的众臣,还有各家的夫人小姐们都听到。
大皇子和傅沉礼是盟友,眼下这一出,恐怕便是两人设计之后的结果。
许清染垂下头,好挡住自己眼中的冷意。
到了现在,傅沉礼还没放弃要将她弄回国公府,可这手段的不堪却是与日俱增。
若是她不与傅沉礼当众撕破脸,今晚之后,自己的名声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许清染连想都不敢想。
“你——表妹,你这脾气怎么还没消?”
傅沉礼死死攥着拳头,面上却仍是一副无辜模样,甚至还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摇着头,再次上前来试图牵住许清染的手。
“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