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
柜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光滑的内壁隐隐约约能照出大皇子的身形,他身躯紧绷,无端地透着危险。
屋中的气氛也跟着猛地冷了下去,唯有傅今安仍显得虚弱的声音响起,“大殿下这是要做什么?难道,难道微臣误入了殿下的房间?微臣罪该万死!”
这间屋子一看就是久无人居的地方,闻言大皇子的手更加用力地捏住柜门,一语不发,忽然再次转头,朝着屋中其他角落而去。
粗手粗脚地将屋中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大皇子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了手,这个时候,屋中的氛围更是可怕,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站在原地齐齐低着脑袋。
看大皇子的动作,也知道这位是在找人,再往下……众人便有些不敢再细想了。
傅今安依旧靠在那几个小太监身上,被扶着才能勉强直起身子,他的目光始终随着大皇子来回转动,见着这位无功而返,又蹙眉做出了一脸歉意的模样。
“大殿下,您……”
刚要再说些什么,大皇子却忽然冷笑一声,那动静分明透露着气急败坏。
“本王忽然有事,走了!”
他深深地朝傅今安投去一瞥,随后便转身离开,脚下步伐飞快,果然是如同自己所说,有急事要办。
大皇子来去匆匆,又在屋中莫名其妙地闹了一场,待他离开,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傅沉礼拧着眉头,看向傅今安的目光也甚是冷淡,刚抬脚要随着大皇子离开,却又被叫住。
“小叔。”
傅今安努力撑起身子,声音都在发抖,“正好小叔来了,不敢劳烦各位公公,还请小叔差几个人,将侄儿送回国公府去吧。”
说着话,他又扭头看看周围的小太监,一一点头轻声道着谢。
这两位本就是一家,傅沉礼又是打着寻人的旗号一路前来,小太监们也便理所应当地撒手离开。
傅沉礼站在屋中,面沉如水,直到最后一个宫人离开,方才冷眼扫向傅今安。
“你在搞什么名堂?这是宫中!”
“原来小叔也知道这是宫中?”
傅今安面上带着笑,语气却比傅沉礼还要冰寒,没了外人之后,两人对对方的嫌恶早已经不加掩饰。
“小叔的手段真是屡屡让今安震惊,这般下作无极,看来祖父还在的时候,对二房的教导并不算过分。”
他轻轻道出一句,傅沉礼的脸色登时便是一沉。
老侯爷还在世的时候,总是对许氏怀着三分不喜,却又并未说过什么重话,只是屡屡以规矩相压。
傅沉礼童年的记忆中,少不了被罚站罚抄的经历,这会儿看着傅今安眼底猩红,“你这是在侮辱于我?”
“小叔还需要旁人侮辱?”傅今安的笑容也转了冷,“小叔大概不知,当年二房在国公府中,私下是什么样的名声吧?”
顿了顿,不等傅沉礼说话,他便再次开了口。
“许姨娘缺管少教,自然也养不出什么好孩子,二房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老爷收了人不能不管,可那两位也不是服管的,分不清好坏的天生贱命,享不了福。”
这话不知道是从什么下人口中听来的,傅今安一字不落地转述着,傅沉礼的一双拳头紧紧攥着,牙关紧咬,整张脸都跟着变了形。
“你——”
“今安受爹娘教导,向来不喜背后说人,当年那下人也尽快处理了,”说到这儿,傅今安忽然又轻笑一声,“只是如今看来,这话并非没有道理,十几年过去,小叔不光为人没有任何长进,甚至连祖父的教导,看来也忘了个干干净净!”
“你给我闭嘴!”
傅沉礼怒火中烧,几步便走到傅今安面前,扬起巴掌便想挥下。
傅今安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弄,不知为何,傅沉礼的动作硬生生停在半空,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礼义廉耻,世家风度,小叔身上一个也没有,直到今天,您还觉得国公府的没落,只是因为一个庶子身份吗?”
盯着傅沉礼看了半晌,傅今安才再度开口,仍是说着让傅沉礼眉头紧皱的话。
“小叔也只能和那等不入流的狼狈为奸,耍弄些阴谋诡计了。”
轻声道出最后一句,傅今安眼中逐渐又显出了几丝恨意。
傅沉礼面色铁青,高高举起的巴掌摇晃着,被这番话激得神志不清,挥手便要扇下,“你放肆!”
傅今安却猛地动了起来,抬手接住傅沉礼的手腕,将他推后几步。
药效已过,傅今安的力量也回来了。
“小叔这是说不出话,只能愤而动手了?”
“我杀了你——”
傅沉礼咬着牙,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双眸血红,再也顾不上任何,爬起身再次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