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傅修正揣着满满一袋草药,轻手轻脚地返回了董盈霏所在的屋中。
比起他离开的时候,屋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董盈霏裹着被子已经睡着了,可从紧皱的眉头,还有略显沉重的呼吸中,能看出她睡得并不安稳。
傅修皱着眉头看过去,顿时又将动作放得更轻,正要凑近细看,脚下却忽然停住。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傅修急急扭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影袭来。
只听一声闷响,傅修双眼一翻,瞬间便晕死了过去。
苍林面无表情地落了地,将人接住又顺手堵上了嘴,从身上摸出一根绳子,动作十分利落地把傅修五花大绑在桌角之上。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迟疑,做完这些,他才调转目标,大步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别装了。”
苍林沉声开口,他早就在房梁上看了半晌,董盈霏这装睡的本事倒是不错,可惜骗不了他。
被直言点破,董盈霏的眼皮不能自控地颤抖两下,片刻后缓缓睁开,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他,他怎么了?”
从未见过傅修这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董盈霏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皱起眉头。
苍林仍是板着脸,并没有回答董盈霏的问题,而是径直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
看着被举到自己眼前的信封,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董盈霏又抬头看看苍林,努力遏制着自己想要颤抖的冲动。
“你,你又是什么人?”
“你看了就知道。”
苍林一动不动,只用眼神示意董盈霏赶快接信。
屋中只有他们两人,况且就连傅修也不是眼前这男人的对手,董盈霏咬了咬嘴唇,还是只能将信封一把拽过,撕开读了起来。
这一看,倒是让她的眼神变得专注。
这封信竟然是傅今安写的?
那眼前这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大汉,也是傅今安的人?
董盈霏不由得又抬起头来。
她对傅今安的印象,只有国公府里的病秧子,感觉没几日好活的模样,怎么会……
“看。”
苍林又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董盈霏连忙再次低下头,这一回终于是被信中的内容吸引住了。
董盈霏不错眼珠地将整封信来来回回,足足看了四五遍,末了再次看向苍林的时候,眼神已经又一次起了变化。
“此事是真是假?”她一句话问出口,才觉得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苍林面色平静,“由姨娘所想。”
董盈霏忍不住又咬紧了牙关。
“主子吩咐,若是姨娘想好了,便随属下前来。”
苍林又道出一句,似乎对董盈霏的反应毫不在意,闻言,董盈霏忍不住又低头看向手中的信纸。
“我有选择吗?”
几度问话都得不到苍林的回答,董盈霏沉默片刻,忽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朝着苍林投去一个冷笑,“我若是想好不参与呢?跟着你们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是傅沉礼的姨娘,为什么要帮你们的忙?”
她一迭声地问了好几句,声音不高不低,可院外还是一片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传来。
苍林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忽略她,微微垂头,看着董盈霏的双眼仍是平静。
“主子说,姨娘这也是在帮自己,他言尽于此。”
董盈霏的表情又僵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苍林,后者也保持着十足的平静与她对望,目光中不带一丝情绪,当真只是在耐心地等待董盈霏的答案。
不知到底过去多久,董盈霏终于坚持不住,率先眨眨眼睛,移开了目光。
“那他怎么办?”看向被绑在桌角,仍然没有恢复清醒的傅修,董盈霏还是有些担心。
苍林连一眼都没有跟着看过去,只道,“他会安全无事的。”
闻言,董盈霏也没了办法,咬咬牙,冲着苍林一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主子,人回来了。”
国公府中,时候正是深夜,傅今安站在院中,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烽燧,目光波澜不惊。
“怎么样?”他轻声问道。
烽燧躬了躬身,“安国公亲自出现,已经将小姐掳回了国公府,眼下正将人安置在盛华苑中。”
闻言,傅今安挑了挑眉。
总督府还没有出事的时候,许清染每次前来国公府,都住在盛华苑,那里也是国公府众人默认的主母院落。
虽然总总督府出事后,许氏便做主将许清染“发配”到了角落,可傅沉礼的心思,如今看来却是从来不曾变过。
“许大小姐怎么样,可有受惊?”想到许清染,傅今安问话的声音显得柔软了几分。
烽燧摇了摇头,许清染一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