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傅沉礼正在气头上,傅修应得无比利索,却又习惯性地站着等了片刻,果然,傅沉礼还有后话。
“从现在开始,盯紧别院,还有傅今安,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想办法给我调查得清清楚楚。”
傅沉礼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开口时的声音也很难完全恢复平静。
“今天你听到的那些,出了这扇门便不存在了。”
想着傅今安那些阴险的刺探语言,傅沉礼又敛起神点了点傅修。
他的病这么多年来都是绝密,除了祝余,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包括傅修在内。
傅今安虽未明着开口,可他话里的意思和眼神都太过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傅沉礼这是正处于心虚之中,看什么都有鬼,傅修闻言却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属下明白。”
看着傅修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傅沉礼忽然又皱起了眉头。
傅修是他亲自挑选的亲信,向来踏实肯干,为着保护傅沉礼,这位勤于习武多年,练就了一套好身材。
这会儿傅修穿着黑色劲装,越发衬出他宽肩窄腰,不动如山,一看就健康得很。
或许是错觉,傅沉礼认真地打量着傅修的脸,觉得他这段时间的气色看上去似乎红润了不少,就连往日阴沉的神情,似乎也明亮了几分。
“你亲自去。”
傅沉礼猝不及防地开了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得力手下忽然这般不顺眼,“去守别院,傅今安的人本事不小,莫要出了岔子。”
傅修神情微顿,这样外出的任务,傅沉礼向来不会让自己去办,但想着那别院中的确高手云集,便还是点了点头。
眼见傅沉礼的话说完,这一回犹豫的人却变成了傅修。
“主子,那,那文杏院……?”
他这么一走,没人看着董姨娘该怎么办?
傅沉礼始终在叩击着桌面的手一顿。
傅修并未履行与董盈霏的承诺,甚至说,他当时许诺会帮着保密,也是骗董盈霏的。
文杏院中的一应事项,傅沉礼全都知道,虽然傅修总是要在关键事情上省略一些细节,但也不妨碍傅沉礼想象。
听着自己的侍卫和自己的妾室私通,这种感觉多少有些奇妙。
“她的事情先放一放,我自会安排。”
压住心头那微妙的情绪,并且绝不承认是嫉恨,傅沉礼身子一仰,冲房门抬了抬下巴,“去吧,时间不等人。”
感受到主子的不快,傅修也只能不着痕迹地苦笑,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了这忽然的态度变化。
傅修正要开口,门外忽然有下人来报,说董姨娘来了。
闻言,屋中主仆二人的动作都停顿了片刻。
那日后,傅沉礼便解了文杏院的禁制,知道自己能离开院落之后,董盈霏便隔三差五地到傅沉礼面前来殷勤。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为了讨好,亦或兼而有之。
这般想着,傅沉礼露出一个冷笑,点头让人将董盈霏引了进来。
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这种时候,当然不能和董盈霏撕破脸。
傅修见状则是连忙应声后要离开,傅沉礼带着不少复杂情绪,看了他一眼方才点了点头。
“听说老爷从外面回来了,想必是辛苦得很。”
还不等傅修重新迈开脚步,随着一阵淡淡的香气,董盈霏带着珠儿走进屋中,后者手里拎着个熟悉的食盒,里面也散发出熟悉的香气。
二人迎面撞上,傅修立刻习惯性地低下头,虽是正常举动,却多少带着些许的心虚。
他守在文杏院的这段日子,荒唐事没少做,傅沉礼虽然解除了董盈霏的禁足,却还是将傅修留在了院子里。
董盈霏则是一脸讶异,微微瞪着双眼,好像完全没料到傅修会出现似的。
“诶呀,傅侍卫也在?老爷,妾身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说着话,董盈霏歪了歪脑袋,颇为担忧地朝着傅沉礼的方向看了过去。
傅沉礼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摆了摆手,“无妨,进来吧。”
董盈霏闻言立刻漫出喜色,笑眯眯地进了屋中,无视了已经抬脚离去的傅修,将食盒里的碟子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妾身亲手做的点心,老爷快尝尝看。”
经过这段时日,董盈霏终于又一次成为了鸿文轩书房的常客,傅沉礼也一反常态,由着她出现在自己身边。
董盈霏每次前来,都要带些点心汤水一类的东西,傅沉礼查了几次,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便也放下了心。
随手拈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小口,权当是应付了事,傅沉礼这才看向了董盈霏。
傅修的身影才刚刚走远,傅沉礼又忍不住打量起了董盈霏,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