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盈霏先是惊魂未定,等听见了傅修的话,顿时又被气得火冒三丈。
“我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被看管?”
她是傅沉礼的姨娘,又不是什么犯人!
傅修抱起双臂,依旧一动不动地挡在董盈霏面前,“这是国公爷的命令,在下只是听命行事,董姨娘,请回吧。”
他的话,董盈霏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过是个侍卫罢了,董盈霏抬手便狠推了傅修一记,“你给我滚!”
傅修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反而是董盈霏感到一阵大力袭上,险些让自己踉跄摔倒。
珠儿连忙上来扶了一把,好险没让董盈霏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让开!”
见对方纹丝不动,董盈霏才逐渐意识到他的话是真的,一时间错愕抬头,一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不放。
她这几日身子不爽,心情也不好,因而只是让人出去探听了消息,自己却从未离开文杏院半步。
如今看来,只怕傅沉礼那天离开后,便让人将文杏院看管了起来!
他竟然做的这么绝,这是打算日后再也不见自己了吗?
想到这儿,董盈霏又止不住地心慌焦躁了起来。
“我要出去,你给我让开!”她狠狠瞪着傅修,情绪翻涌之下,董盈霏已经顾不上这段时日的谨小慎微了,“傅修是吧,你这下贱的奴才,知不知道我也是国公府的主子?”
董盈霏这话说的着实难听,若是放在以往,傅修定要心中不悦,可他眼下却并未露出分毫,反而还破天荒地看着董盈霏,有些愣神。
这还是傅修头一遭在白日里如此近距离地与董盈霏接触,更别说这样四目相对了。
从前在屋中纠缠,周围向来一片漆黑,董盈霏的眼睛也不会睁开。
想到这儿,许多记忆忽然涌入脑海,香艳旖旎,与眼前怒火冲天的董盈霏重叠在一起,顿时让傅修分外不自在起来。
耳根一热,傅修连忙移开目光,神情也变得更加严肃。
“姨娘还是快些回去吧,天冷,莫要呆在外面。”
这话听在董盈霏耳中,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傅沉礼在哪儿?我要见他。”
怒意蓬勃之下,董盈霏径直喊起了傅沉礼的大名,一双眼睛依旧直直盯着傅修,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傅修已经侧过身子,却还是被这两道灼灼的目光盯得甚是不自在,脑中不合时宜的思绪越来越多,让他连呼吸都忍不住有些急促了起来。
“国公爷在寿竹轩照看老夫人,恐怕抽不出空来见您。”
一边是纷乱如麻的思绪,另一边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傅修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董盈霏闻言,面上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猛地拨开珠儿扶着自己的胳膊,上前对着傅修就是一记耳光。
“贱人,我要见傅沉礼,你去把他叫来!”
她抬手的时候,傅修便料到了董盈霏接下来的动作,却不知为何没有躲闪,任由这一记耳光落下,似乎将他的神智也抽得清明了些。
“在下无能为力,”他仍是站在原处没有动作,只朝着董盈霏躬了躬身,“姨娘请回吧。”
“贱人!畜生!”
这样的结果,定然是董盈霏不能接受的,她愤怒地尖叫一声,一边又对着傅修拳打脚踢起来。
傅修便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地任由董盈霏打骂,只是想让他从门前移开半步,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董盈霏来着小日子,身体本就疲乏得很,折腾一番便没了力气,抬头,傅修还是那张仿佛被冻住了的脸。
恼怒和无力感同时升起,董盈霏眼眶一酸,咬着嘴唇恨恨地转头往屋中而去。
在她身后,见着董盈霏咣当一声将房门甩上,傅修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痕迹,不知为何又不自在起来,飞快清理了一番,才重新回到院外,将大门守好。
屋中,董盈霏将桌上茶杯等物统统摔了个精光,还是难以排解心口的怨气。
小腹处传来如绞疼痛,董盈霏不由得停下了动作,勉强倒回床上,又感到一阵悲从中来。
傅沉礼要将她囚禁在这里多长时间?她该怎么办?
屋中一片寂静,珠儿方才也被关在了门外,董盈霏蜷缩在被子里,忍受着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头脑也跟着有些迷迷糊糊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傅沉礼很快就会把她忘掉的,她得想个办法出去才是!
可是怎么出去?方才那叫傅修的侍卫,一看就武艺高超,不近人情——
思绪至此,傅修方才的某些表情,还有那不甚自然的扭头模样忽然在董盈霏眼前一闪而过,她的双眼也跟着亮了起来。
疼痛仿佛在瞬间减轻了,董盈霏倏地坐起身,若是她没看错,方才与自己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