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咬着后槽牙,许盈霏不光没有点出自己的身份,还配合着傅沉礼的话应了一声。
傅沉礼闻言越发激动起来,呼吸粗重,动作也愈发急不可耐。
眼看一切准备就绪,许盈霏深吸一口气,却忽然发现身上的男人没了动静。
“表哥?”
她忍着羞意又唤了一声,回答她的却是傅沉礼绵长的呼吸声。
这样的关键时刻,他竟然又睡了过去?
许盈霏又唤了两声,傅沉礼那边竟然鼾声渐起,当真是陷入了熟睡之中。
裹着凌乱的衣衫坐起,许盈霏有些茫然,盯着已经去会周公的傅沉礼半晌,才终于又下定决心,弯腰将两人身上的衣物全都除去。
傅沉礼已经醉成这样,想来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布置好一切,许盈霏这才重新躺回床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闭上了双眼。
从宿醉中醒来,傅沉礼只感到一阵头痛欲裂,眼前也一阵阵地打着转。
昨日早朝,他当庭受到弹劾,不少人一同上书,参他以权谋私,在总督府一案中保下自己的未婚妻,是居心叵测。
虽然是文熹帝亲自下旨赦免,但三人成虎,弹劾的人一多,文熹帝也不由得重新审视起此事来。
傅沉礼惊出了一声冷汗,好一番据理力争才将圣上的疑虑打消,为了平息事态,又不得不宴请了不少同僚,被灌得大醉而归。
费了这么多功夫,好在是将事情基本按下,想到这儿,傅沉礼长长地出了口气,晕眩的感觉也消了下去,他缓缓睁开双眼——
“怎么回事!”
床上一片狼藉,女子衣衫被扯碎,丢得到处都是,傅沉礼这会儿也跟着发现,自己也是不着寸缕的。
“表,表哥……”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傅沉礼猛地扭头,便和同样赤身裸体的许盈霏对上了视线。
“怎么是你?”他眯起双眼,“你来干什么?”
许盈霏一夜未眠,心惊胆战地等着,方才傅沉礼那边刚有动静,她便立刻做好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迎来的会是傅沉礼的质问。
许盈霏心头泛着凉意,面上却越发楚楚可怜,将身子缩成一团,似乎是要远离傅沉礼。
“傅表哥,姑母要赶盈霏走,盈霏无法,只能来找表哥求救,院里没人,盈霏就进了屋,谁知表哥一见了盈霏就,就……”
侧过头,许盈霏哭得越发厉害。
“姑母本就不喜盈霏,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她,她一定会把盈霏赶走的!”
傅沉礼黑着脸,没去管许盈霏的哭诉,而是先坐起身,一把掀开了二人身上的锦被,低头往床上看去。
许盈霏的哭声一顿,背上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她忘记了落红!
这该怎么办?
“好了,莫哭了。”
正当许盈霏懊悔不已,努力想着补救之法时,傅沉礼的声音响起,却意外地柔和了不少。
许盈霏疑惑看去,傅沉礼已经重新将被子给她盖上,自己披了件外袍坐起身来。
“昨晚是我醉了酒,无心之举,不过表妹放心,既然我说了允你贵妾之位,就一定会做到的。”
傅沉礼一边说话,一边慢条斯理地穿着衣裳,许盈霏见状却还是呆愣当场。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至于我娘那边,你不必担心便是。”
又听着傅沉礼提到许氏,许盈霏顿时回过神来,顾不上思索傅沉礼的异样,抬手又拽住了他的袖子。
“表哥,姑母昨日亲口说,一定要让我离开国公府不可,盈霏身边如今只有表哥一人了,若是表哥不帮忙,盈霏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傅沉礼看向许盈霏惊惶不安的模样,倒不似作伪,想到母亲的强势,又是一阵头痛。
“表哥……”
许盈霏见他不语,忍不住又扯着傅沉礼的袖子往前凑了凑,越发显得可怜巴巴。
“表妹想如何?”
思考又被打断,傅沉礼心头的不悦又翻了上来,他垂眸看向许盈霏,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警告。
可惜许盈霏早就等着傅沉礼递出这个话头,压根就没听出他的意思。
“表哥,其实姑母的顾虑也有些道理,我在这国公府中住着,确实名不正言不顺,左右你也答应要娶盈霏进门,不如,不如早些操办?这样一来,盈霏也好安心伺候表哥。”
许盈霏歪着头,一口气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傅沉礼听罢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笑容。
“表妹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
这一回他语气中的嘲讽更重了,许盈霏终于听了出来,脸色涨红,讪讪地低下头去。
若不是为了生存,她也不想做这等没皮没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