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阵仗越闹越大,许清染和许老夫人的心下也越发不安。
很快赵嬷嬷便得了消息,一路踉踉跄跄地跑回丹枫院,“老夫人,不好了老夫人!老爷,老爷他……”
“涛儿怎么了?快说啊!”
听见许静涛的名字,许老夫人便揪起了心,再等看到赵嬷嬷惨白的脸色,更是感到大事不妙。
赵嬷嬷全身抖若筛糠,“老爷他今日在衙门便被锦衣卫……带走了!”
“什么!”
许老夫人一拍桌子,“怎么会这样!”
上一次国公府来人之后,不是已经暂时将局面稳定住了吗?
怎么锦衣卫会忽然抓人呢?
况且锦衣卫还是直接到衙门去抓人,几乎是当众宣判了许静涛的罪名,想到这儿,许老夫人身子一软,靠在背后的软垫上立不起身。
赵嬷嬷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老奴不知啊!是方才,方才锦衣卫忽然将总督府围了,又在前院搜屋……”
她的话,许老夫人几乎没怎么听见,下意识地问完了自己的问题,又猛地朝许清染这边投来了目光。
一定是姜氏夫人的事,让国公府知道了!
许静涛曾专门告诉许老夫人,要想让总督府顺利过关,便得善待许清染母女,眼下他一声不响便被抓走,定是国公府有所不满,不愿再帮忙!
这可怎么办?
没了国公府相助,总督府和许家……
“老夫人!”
恐惧心虚之下,许老夫人双眼一翻便晕死了过去。
许老夫人昏倒,丹枫院也乱成了一团,许清染倒是趁机脱开了身。
嘱咐赵嬷嬷将许老夫人照顾好,她便快步朝着前院而去。
前院的混乱还在继续,丹枫院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院中灯火通明,董姨娘被身边嬷嬷搀扶着,将全身的力量都依靠上去,仍是站不起身。
许静涛的书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书架倾倒,满地都是残页,看起来经过了一番严酷的检查。
总督府大门紧闭,虽然从里面看不出什么,可许清染却能想到外面是怎样一副景象。
这便是傅今安的手笔?
来得好快。
“许清染!”
见着许清染出现,浑浑噩噩的董姨娘仿佛忽然清醒了过来,挣开扶着自己的手便冲上前,“怎么,怎么会这样!”
许清染连忙后退两步,清月也立刻挡在前面,免得她被董姨娘伤到。
“姨娘这是怎么话说?朝堂之事,岂是我一个女流之辈能过问的。”
许清染淡淡垂了眉眼,这事不关己的模样看在董姨娘眼中,更是让她气闷不已。
“老爷分明已经没事了,怎么会忽然被锦衣卫抓走?一定,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董姨娘已经彻底慌了神,没想到变故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只能将一切都往许清染身上推。
“是不是你故意让安国公从中作梗,你要害死你爹吗!”
“董姨娘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着一众下人,董姨娘便将这话说出了口,许清染虽不意外,面上却也沉了三分。
“还请姨娘慎言,姨娘这般说,莫非是在暗指国公府能操控朝纲?”
一顶更大的帽子扣下来,董姨娘顿时不敢再言语,一双眼却还怨恨地盯着许清染不放。
许清染却又冷笑起来,“话说回来,究竟是谁惹了表哥不快,姨娘心中难道没有想法?”
听她一语道出,董姨娘的脸色更是青白起来。
许盈霏带回的消息,分明是说傅沉礼对她也有意,不应该会变成这般模样啊。
“董姨娘。”
思量间,许清染又上前几步,靠近了董姨娘面前,微微压低声音。
“我与表哥婚事已定,京中无人不晓,说来,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也还算响亮,若是最后嫁入国公府的人变作二妹,你猜京中会传出什么流言?”
换嫁这等事,许清染也不是没听说过,都得遮遮掩掩才好,可父亲早就为了前程,将这桩婚事大举宣扬了出去,这条路从一开始就走不通。
“再者说,安国公府是什么门第,二妹又是什么身份?姨娘简直是异想天开。”
除非安国公府和傅沉礼什么礼教规矩都没了,否则,哪怕是许清染没了命,也绝对不会让许盈霏嫁过去当正室夫人。
这也是许静涛选中许清染的初衷,可惜董姨娘从来不愿相信。
许清染句句直戳董姨娘心口,发觉她已经知道一切,董姨娘更是心中大骇。
许清染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傅沉礼?
便是如此,傅沉礼也不该下这样重的手啊!
董姨娘看着许清染近在咫尺的脸,眸光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