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坐在前往国公府的马车上,许清染浑身止不住地打着哆嗦。
她如何都不会想到,为了给自己制造机会,父亲竟然会将主意打到母亲的药材上去!
这一次是药材,那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许清染不敢再想下去,拼上一切,她也要想办法换来一个承诺!
“大姑娘,咱们到了。”
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这会儿正是上午,阳光普照,撒在许清染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许清染带着清月来到府门前,见着她,门前的护院们都是一愣。
“表小姐怎么来了?”
看着这两人目光躲闪,神情颇不自然的模样,许清染皱了皱眉头,心中也升起了一阵不好的想法。
强撑着让清月上前说明来意,果不其然,这两个护院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恐怕要让表小姐白跑一趟了,国公爷今日下朝之后,已经和几位大人约好,这会儿不在府中。”
许清染闻言心口一凉,顾不上让清月传话,自己开了口,“不知表哥何时才能归来?”
“这个,这个小的们也不知道啊!”
护院们点头哈腰,笑得客气,可从头至尾都没有半分请许清染进去说话的意思。
许清染站在国公府门前,死死攥着帕子,快要被心头涌起的绝望淹没。
她怎么说也是总督府嫡女,若是无人授意,区区两个护院,怎么可能有这样拦人的底气?
不知道是姑母还是傅沉礼,总之,许清染如今是进不去这个国公府了。
“表小姐,对不住,让您白跑了一趟,要不,您有什么事,可以让小的留个口信?”
一个护院躬身上前,话说的好听,却藏着请许清染离开之意。
“表哥未曾出京吧?”
回过神,许清染咬了咬牙,仍是不能放弃。
若是换做其他事也就罢了,事关母亲,哪怕只有一分希望,许清染也不能松手!
“这……”护院为难地斟酌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那便好。”
丢下三个字,许清染不再和这护院纠缠,转身上了马车,又让车夫将马车停到路边无人经过之处。
她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傅沉礼总不能夜不归宿吧。
可这一切若都是傅沉礼的授意……
许清染摇了摇头,努力将绝望从心头拂去,如今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无论结果如何,不能胡思乱想,先失了毅力!
见状,两个护院也没了办法,其中一人扭头朝着国公府内部跑去。
“不走?”
寿竹轩中,许氏听着丫鬟的回禀,先是高高挑起了细眉,随后又垂下眼,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一声。
“倒是执着。”
“老夫人,您看要不要老奴出去?”
见许氏不虞,佟嬷嬷连忙上前,低声请示,许氏思忖片刻,却摇了摇头。
“不必,她要等便让她等着。他们两个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为好。”
看上次从宫中回来,傅沉礼那模样,许氏便知定是许清染惹了他不快。
知子莫若母,傅沉礼的性子,许氏还是很清楚的,这才过去多久,他断没有消气,这等时候,不需要自己这边出手。
佟嬷嬷也明白过来,应了是,又淡笑道,“还是老夫人看得清楚!”
“唉,”许氏端起燕窝,不紧不慢地吃了一口,“让人出去回话吧。”
“是!”
许清染不知寿竹轩中的交谈,也没心思去想,将窗帘留出一线,便聚精会神地等着傅沉礼的马车出现。
这一等便是一天,傅沉礼没有半分踪影,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许清染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姑娘,要不,要不咱们明日再来?”
清月小心翼翼地看着许清染的面容,这位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此刻嘴唇泛白干裂,脸色也不太好。
“不。”许清染摇了摇头,不愿错过一分一毫的可能。
况且此时回府,交代不了父亲,母亲又要受苦了。
清月也知道会是这般,咬了咬唇,“那奴婢去给小姐买些点心来!”
万一等到了表少爷,姑娘的身子却撑不住就不好了。
清月刚要动作,国公府那边也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她不由得僵住,许清染更是瞪大了双眼——
只见几个小厮从府中跑出来,将门槛拆下,片刻后,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驶了出来。
许清染不错眼珠地看着,这辆马车十分朴素,车身上甚至没有太多装饰,若是在外面见到,她定忍不住是出自安国公府。
“今安少爷,您慢些!”
国公府的管家出来相送,许清染凝起几分心神,原来是傅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