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的……朋友，”段渊找了个自己能接受的形容，室友对他来说还算有点暧昧了，“有困难可以找我。”
“段总，真不用。”
“我在市中心有两套大平层，就在公司边上，反正我也不住，回头我把钥匙寄给你。”
“段总您太客气了，我们俩生活挺好的，不用了。”
段渊原本脸上有些优越的笑一下子收敛了。
我们俩生活挺好的……
我们俩……
听听这是什么语气，这是正常室友能说出来的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新婚燕尔呢……
“哦，我就是怕你影响工作，既然不去就算了。”
“段总您放心。”
谢斐立即表态，他就知道段渊没这么好心，肯定是在敲打他。
谢斐欲哭无泪暗自叹气，他已经很认真的工作了，从来没出过差错，怎么段渊总觉得他的私事会影响工作。
简直——简直有种要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公司，段渊才会满意的感觉。
不愧是资本家，每一句话都在剥削他。
他开车把段渊送到公司，路上没忍住打了个嗝。
副驾驶的段渊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疑惑。
“不好意思段总，早上吃的有点多，我朋友做的太多了。”
“他还会烧饭？”
“嗯，厨艺还不错。”
“你们俩倒是分工明确，你出钱他出力。”
段渊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酸。
“不是钱的问题，我不图他的钱。”
段渊心里更加不爽，不图钱图什么？图他的人？
到底是谁，在谢斐的心里地位这么高？
他倒是要找个机会见识见识。
“也是，友谊也很重要。”
“对的呀。”
谢斐轻轻点头，反派居然悟出了人间真善美，难道在自己的影响下，段渊开始有人性了么！
“九点半有个集团内部的会议，主要是针对上个季度的营销情况做的报告，丁总估计要有人事调动。”
谢斐等红灯的时候也不忘汇报行程。
“嗯，小打小闹，翻不出天来。”
“但是丁总手下有三个资深专家，他全带去B国的话……”
“那三个人我之前找他们谈过，有一个是丁茂校友，关系很好，其他两个我已经重新分配好了。他们的家人和人脉都在这里，本来就不愿意走。”
“是的，段总真有先见之明。”
谢斐见缝插针地拍马屁，想要在反派手下混很不容易的。
“哼。”
段渊有些得意，明知道对方的话只是恭维，他就是觉得自己胜过那个室友一筹。
要钱没钱，要能力没能力，难道是长得好看？
有多好看？
段渊进了电梯还是被这个念头环绕，他是不是对自己助理太上心了？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电梯的门刚开，段渊就逃一样地离开了。
但是在谢斐眼里，段渊的纠结就变成对自己工作的不满意。
谢斐战战兢兢地看着段渊大步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回想，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吗？
下车的时候给段渊开门开晚了？马屁拍错了？工作日程安排的不满意？
“谢助理，前台有人找段总。”
谢斐接起了内线电话，“是赵氏的人？”
“是的。”
“说段总不在。”
“好的。”
没过一会，电话又打了过来，“谢助理，他们说要见你。”
“好的，收拾一间会客室，我这就过去。”
谢斐想到昨晚无故献殷勤的赵夫人，并不是很清楚赵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段渊没和他说。
刚到会客室，赵夫人的秘书就兴奋地迎上来，“谢助理。”
“赵夫人，段总今天不在公司，您有什么事，我帮您传达。”
“小谢，你帮我约个时间和段总见一面。”
赵夫人缓缓开口，强装镇定地坐在沙发上。
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手放在腿上的小包上，坐直了身体。
“好的，没问题，我帮您预约，不过段总最近很忙，有时间我通知您。”
“今天！就今天，今天没时间吗？”
“很抱歉赵夫人，今天段总有好几个会议，都是之前定好的。”
“晚上呢？我一天都可以。”
“晚上要和上面下来的领导吃饭，您看……”
“上……上面下来的领导……”
赵夫人搭在小包上的手微微颤抖，“小谢，我只要十分钟，十分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