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萧凛山回京了,皇帝在宫中接见他。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时,有几位臣子扶持他上位,萧凛山就是其中一位。
萧凛山以战功起家,他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且只忠于皇帝,很得皇帝信任。
可惜此人子嗣不丰,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七岁时得了场病,人虽然活下来了,但心智也停滞了。
萧凛山见到皇帝,半跪行礼。
皇帝忙扶起他,“爱卿快请起,咱们君臣没那么生分。”
萧凛山起身,“一年未见陛下,臣难免激动啊。”
他虽然粗枝大叶,但并不蠢,知道君是君,臣是臣。
皇帝欣慰感慨,“你啊,和当年一样,没变。”
见傻乎乎站着的儿子,萧凛山冲他道:“定阳,快见过陛下。”
萧定阳闷闷道:“见,见过陛下。”
皇帝见萧定阳阔嘴方额,又呆头呆脑的,实在不知该夸他什么好。
搜膛刮肚一阵后,他干笑两声,“定阳长得真高,身板也结实。”
旁边还有位十六七岁的女子,皮肤虽然有点黑,但眉目秀丽,俏生生的,还带有点英气。
皇帝眼前一亮:“爱卿,这可是你女儿?”
“是,陛下,她是臣的女儿萧如月。”
皇帝总算能诚心夸上两句,“你女儿不错,生得好看,又精神。”
萧如月笑笑,大胆打量着皇帝,“陛下,你看着比我父亲要年轻许多。”
皇帝喜得哈哈大笑,他比萧凛山还大一岁呢。
萧凛山摸摸脸,瞪向女儿,没办法,谁让陇右道不养人呢。
秋风凉爽,皇帝兴致好,便带着萧凛山等人登上高楼赏景。
萧如月很是新奇,四下张望,当目光扫到对面宫殿,她愣了一瞬,“父亲,你快看。”
萧凛山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哎呀,台阶上那女子美得很啊,像什么来着?他一个大老粗形容不出来。
萧定阳傻乎乎问:“父亲,妹妹,她是花做的吗?”
萧如月羡慕道:“她比洛阳的牡丹花还好看。”
啊,那女子的皮肤像新雪一样,为何自己就没那么白呢?
皇帝乐呵呵道,“那是朕的连城。”
他刚要派人去唤连城,却见宫殿另一侧走来谢寂。
两人似乎说了什么,楼上几人都凑向栏边去看。
连城刚从从前居住的寝宫出来,她来取东西。
还没下台阶,她就看到了谢寂,两人难得在宫里碰到,都觉得意外。
谢寂快步走到台阶上,“公主。”
他这才发现,两人穿的都是云山蓝衣服,心中暗暗喜悦。
楼上萧如月看到谢寂满目惊艳,“父亲,那男子是谁?”
对女人来说,再好看的美女,都不如美男吸引力大。
萧如月没有磨镜之好,她自然更爱美男子。
萧凛山瞅瞅谢寂,“咦?他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只见两人先是并排从台阶走下,之后谢寂跳下一个台阶,伸手向连城。
连城似乎笑了,拍开他的手。
谢寂不依不饶,片刻后,连城终是将手递给他。
谢寂扶着她一步步走下台阶,对她说着什么。
连城突然在他腰窝捶了捶,他也不躲开,低头弯腰凑近连城笑,竟有几分雅痞,风流入骨。
皇帝头皮一紧,天杀的!谢寂这小兔崽子想做什么?
萧凛山惊道,“哎哟哟,这小免崽子真行啊!真骚气啊!莫非他想做公主的男宠?陛下啊,你总该知道他是谁吧?”
皇帝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他是,右相之子。”
萧凛山讶然,“右相?谢阶庭!竟然是他的儿子!这姓谢的龟孙!”
当年谢阶庭可是坑过他的!
萧如月坚定道:“陛下,父亲,我喜欢那个男人!”
皇帝的头嗡嗡作痛。
***
宁和在贤妃宫里哭闹不休。
“拒绝?李逸他竟然敢不娶我!”
贤妃手指捏得死紧,“你父皇是这么说的,母妃也没办法。”
宁和在殿里转来转去,“父皇他在想什么?他一道旨意下去,难道李家还敢不从!”
贤妃被她转得头疼,“宁和,你先消停会儿,等你哥哥回来,咱们再想办法。”
“呵,就那个荤素不忌的晋王?他算什么货色!”
贤妃脸色一变,她喝道:“住口!他毕竟是你哥哥!”
晋王养男宠之事贤妃知道,她也头疼,但不敢告诉陛下。
至于宁和,则是几年前无意间当场撞见的,她只觉恶心,从那以后,再不喜欢这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