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上次你申请来探望您母亲，这边申请已经通过了，这两天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
江笑大喜过望。
上次见面闹成那样，她心里一直不安。
问了几次，疗养院一直都不以情绪不稳定拒绝了她申请探望的要求，没想到上岛前还有机会去。
“明天，我明天上午去。”
挂了电话，江笑删掉已经打好的答应路与之中午见面的信息，改成了拒绝。
等看着那边回复的下次再约时间，心里竟然隐隐松了一口气。
等收拾好东西，江笑浅眠了一会，天还没亮就开车出发，等到了疗养院，正好赶
上疗养院早起病人统一活动吃早饭。
接过护士手里的早饭，江笑推门进去，白玉兰坐在窗户边的凳子上正在织毛线。
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江笑静静的站立在一旁，阳光下的女人穿着粉红色的毛衣开衫，多年因为生病让她远离人群，反而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没有发病时的狰狞，和江笑几分像的脸上透出一股久违的恬静。
江笑含着几分忐忑，轻声呼喊着女人，生怕不小心又激起她的情绪，好在白玉兰听到动静也没看她，只是扯着手里的毛线，随口道：“来啦。”
毛线有些都不懂事，缠在了一起，白玉
兰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苦恼皱眉，江笑趁机蹲下来，将毛线解救下来，耐心的哄着女人：“我来给你解开，妈，你先吃饭好不好？”
迟疑的转开视线，白玉兰半晌才点头，由着江笑扶着坐在一旁，拿起勺子乖巧的喝着粥。
江笑的手指飞快的将线团揉开，盯着手上已经打了一个毛边，却不难看出这是件毛衣的雏形，一时间眼眶有些发痒。
记忆里，家里没出事的时候。她们一家人穿的毛衣，带的围巾，都是白玉兰亲手织的。
软软的香香的，穿在身上都是幸福的滋味。
“好看吧，这是给我的孩子织的。这是小时候我尝尝
给他做衣服用的飞针法，出来的衣服好看又保暖。”
白玉兰冷不丁的突然主动和她说话，几乎让江笑有些受宠若惊，握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紧握着手里的毛线，又酸有涩的让她吐不出咽不下：“好看。”
听到她也说好看，白玉兰显然很开心，“等毛衣织好了，天气也凉了，我的江浔就能穿了。”
笑容还没到达眼角就已经凝结在了脸上。
“你说他看到了，会不会喜欢啊。”
等了半天没等来回来，白玉兰疑惑的转头，对上她的目光，生怕这次再激怒了她，江笑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道：“当然会喜欢。您亲手织的他怎么
会不喜欢呢？”
“你这个小姑娘说话我很喜欢，可惜我就是没有女儿，不然有个你这样的女儿，也挺不错的哦。”
脸颊被轻轻的点了点，江笑难以置信的看着白玉兰欢欢喜喜的转头继续编织毛衣。
怪不得这次见到她这么平静，原来不仅没认出来她，就连她这么个女儿的存在都彻底忘记。
“妈。您看看我，您有女儿啊，我就是您的女儿啊，您是彻底把我忘了吗？”
江笑抬手握住她捏着毛衣针的手，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进来的护士打断了，“江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医生在办公室等你呢。关于您母亲的病情，有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