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咛跟着蓝羽去了秀霞峰，琳琅长老的住处。
蓝羽在外请示了一遍才推门而入。
“师叔～我带笑笑来了。”
沈笑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老人，他一身蓝布麻衣，手挽着一串枯木珠子盘腿坐在蒲团上。
屋内点着檀香，桌子上放了佛经和散乱的练字帖。
他不像个修仙者，更像个参禅的人。
真奇怪。
“扶我起来吧。”
那老人抬手，蓝羽顺势扶住老人。
“师妹，还不快过来。”
沈笑咛忙上前搀扶住老人的另一边。这才发现，老人的左脚走路是走着问题的，像陈年旧疾。
那老人枯槁的手指抓住沈笑咛的手腕，一股暖流游走在沈笑咛全身筋脉中。
随即老人放开她冷冷一笑。
“甩给老夫一个散灵根的人，他们倒是省心了。”
蓝羽吓得噤声，贴近老人的耳朵。
“师叔～师妹她还不知道这事呢？都藏着掖着，生怕她知道了伤心。”
“到如今天启收个废人当亲传，也不怕别人笑话去！”
“一个谎去填另一个谎，姓宋的迟早把天启作没。”
“师叔，妄言啊。掌门知道了怎么得了。”
蓝羽哎哟了一声，掌门知道了不会连她也迁怒吧。
沈笑咛听不太懂这其中的关系，暗暗思索着。
废人，应该是说她是普通人吧。
普通人在修炼届是容易被嫌弃鄙视。
嗯……但自己好歹要努力一下，不能再遇事就哭当缩头乌龟了。
沈笑咛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声。
“师父。”
老人眼里没有惊讶也没有责怪，颇为平和的应了声，和他骂掌门的时候完全两样。
“你既是我徒弟了。老夫也不便赶你走，给老夫磕个头，敬一盏茶算是拜师了。”
蓝羽扶着老人在太师椅上坐下，端来一杯茶递给沈笑咛。
沈笑咛跪在地上，接过茶盏高高举过头顶。
“师父，请喝茶。”
老人浅尝了一口茶，放到一边，端凝着她。
“算是识礼，起来吧。如今你就是我秀霞峰琳琅的亲传弟子了。以后你的一切都由我教导。”
“是，师父。”
沈笑咛起来站到老人旁边。
师姐对她笑笑，手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蓝羽，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老人道。
“好的，师叔。师妹下次见。”
那抹红色的靓影像一道霞光飞出门去，映在沈笑咛的心上。
如今，真好。不是吗？
“你先把屋子收拾干净，经书毛笔都放妥当。明日再来我这儿予你授课。”
沈笑咛认命的收拾桌上乱糟糟的经书，上面的文字她一个都看不懂。桌角有一处短了一截，沈笑咛左看右看挑了本经书垫在下面，又把屋子里里外外用笤帚扫了个干净。
老人拨弄着手腕上的珠子，看着门外小小的努力干活的身影给下评价。
能定心。罢了，散灵根就散灵根。
又不是不能教！
沈笑咛还不知道，跟着这师父，她也许真的能改命。
她只一心干着眼前的事。
打扫完院子里的杂物，沈笑咛就无所事事起来，她拍拍手上的灰，左顾右盼瞄了一眼又坐回蒲团上的师父，磨磨蹭蹭的进屋。
“师父。”
“有事就说。”
琳琅长老闭着眼，继续盘弄手里的珠子。
沈笑咛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站定，眼珠子滴溜溜转挠挠头，苦恼的开口。
“师父～我真的能修炼吗？普通人也能修炼？”
她很不确定这点，怀疑能在天启宗待下去的长久性。
“谁跟你说的你是普通人？”
“我自己呀。难道不是吗？师兄都不告诉我怕我伤心。”
琳琅眼睛一睁，手里的一颗珠子被他随手弹出去，在墙上穿了一个拇指粗的洞。
沈笑咛震愕的盯着墙上那个洞。
师父又生气了，好可怕，阴晴不定，好想逃。
可脚就像被胶水粘在了地上。
她手心紧张得出汗，身上也像蚂蚁在爬。
“师…师父～有什么问题吗？”
她不知道才问的嘛，干嘛这么轻易生气。
现在沈笑咛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去！帮为师把珠子捡回来。”
“哦。”
沈笑咛半天才缓过劲儿，拖着汗湿的裤腿抖着腿出门，在院子后面找到那颗珠子捡回来交给打坐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