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微风轻抚过少年满是泪水的脸庞,好似在安慰他,想要替他擦去泪水…只是少年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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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然而对于正处于高一阶段下学期的少年来说,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那天周五放学后,少年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一进门,他便鼓起勇气对父母说道:“爸、妈,我在学校里感觉快要临近崩溃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助。
可是,父母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不以为意的神情。
父亲皱起眉头,只当是前面不想上学的借口,故而淡淡瞟了一眼少年便移开了目光,不予理会
少年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原本期待着能从父母那里得到理解和支持,没想到却是这样冷漠的回应。他默默地走进房间,关上房门,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少年双眼紧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学校里的种种场景。堆积如山的作业、紧张压抑的课堂氛围、同学之间激烈的竞争……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他真的太累了,太需要休息了。哪怕只是好好地睡上一觉,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我不想再待在学校了,这种生活真的让我喘不过气了…”少年在心里呐喊着。可每当想到父母那不相信的眼神和冷漠的态度,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样,少年一直在内心深处纠结着,痛苦地挣扎着。
只是那时的他,犹如在狂风中艰难前行的帆船,还能勉强忍受这种痛苦,少年也坚信自己能够如礁石般坚守三年。就这样,在无尽的煎熬中,半年时光在沉重中度过
时光如白驹过隙,在高二的新班级中,随着学习压力越来越大,以及换班的风波卷走了他熟悉的同学,使得少年的病也愈发严重
他的电话一通接一通的打向父母,祈求他们让自己回家,少年说他真的好痛苦,他在学校就像在地狱一般,他想休学…但父母不耐烦的告诉他:你好好学习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无论少年怎么哀求,他们都是以这样的话语敷衍少年
直到一次少年拿着小刀疯魔般不断割向自己的胳膊,手腕,弄的血液呲呲直流,被老师发现后便紧急向他的父母通话,让他们来学校接他回去,而少年也终于如愿休息在家
但在家的期间,父母不断吵他,骂他,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一边倾诉着他们的不容易,一边骂少年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行,学也学不好,心灵又脆弱,以后能干什么……
终于在最后一次请病假后,少年状态变得浑浑噩噩,他在日复一日的打击之下,选择了吞药轻生…
也许是他不该死,又或许是老天看他可怜,吞药之后的少年像醉汉一样跑到父母的房间,将自己内心的话语一股脑说了出来
少年已然忘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是在那一晚之后父母才叹息着给他办理了休学,带他来到医院洗胃和问诊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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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精神病院的那天下午,少年在精神科医生面前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诉,但父母只觉得是家丑外扬,每当少年讲出自己的一件遭遇,父母便训斥一声
“我在初中…一直在被孤立,我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甚至有些只是为了了解我的痛处,最终把我的痛苦当成和他人取乐的笑料…我不知道怎么办…”未等少年说完,他的母亲惊雷般打断道“他们怎么就孤立你不孤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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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医生的不耐烦中,父母被遣至门外,可即使他们在门外,嘲讽声也未曾停息,如影随形,他们不知为何少年会变成此样,也不知为何少年会在一名素不相识的外人面前倾诉,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话语在少年听来,像一根针,一遍又一遍刺向那本就支离破碎的心…
过了许久少年红着眼眶出来,而他的手中颤抖着拿着一张处方单,上面写下了许多项检查
只是还未等少年看清都有什么检查时,母亲便狠狠地一把夺过,并且在少年愣神之际,便略带嘲讽地大声念了出来:许若安,17岁,初判为抑郁,有自残行为,自杀倾向……
当少年回过神时,附近的医生和家长们的眼神像聚光灯一般不断向自己身上聚焦,在他人异样的目光中少年终于崩溃了,他愤怒的向母亲大吼一声:“妈!”便抢过单子低头疯狂向医院外跑去,他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此刻的许若安面部扭曲,眼泪哗哗往下落去,他不敢相信母亲会这么做,只觉得母亲像是将自己内心最后的一层衣服扒了下来,将伤痕露出,供他人取乐,心如刀割…
但许若安不会反抗,兴许是他从小的家教:不得向父母顶嘴,不得辱骂父母,不得对父母动手等等
这些规则像钉子一般嵌入许若安的脑海当中,而他的父母也是凭借这些规则,将许若安打造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他跑出医院大门,找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