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的男人们被杀了个猝不及防,陶老被稳妥的护在身后。
“好一个李家村,明面上跟我们称兄道弟,私下不还是叫了这么多男丁过来砸场子么!”
陶老浑浊的目光飘向李石头的身后,都是清一色高大健硕的男人,手里都带着家伙事儿,分明是有备而来!
李石头冷笑:“要不是小川发现了你们的真面目,我只怕要带着一群少年过来送死。你还敢倒打一耙?”
陶老目光一凛,拐杖砸地。
霎时,周围一个男人把李村长扔到他的面前,把人踢倒在地上,脚死死踩着他的脑袋。
沈奕川冷笑,绕到门前,和李石头一起将陶老夫人母女俩扔到门槛上,陶老夫人当即哀叫出声,发丝凌乱的看向陶老:“相公……他们来的时候还抓了不少女眷,救救我们吧。”
“爹!我孩子才几个月大,好不容易熬过冬天,我不能死在这里呀!”陶家女儿也嚎啕大哭起来,被李石头扯着头发拽起来,又是几声尖叫。
陶老瞳仁一缩:“放开我妻女!”
李石头将女人拽起来:“放开我们李家村的人,不然,大家就一起死。”
“……”
陶老的眼睛瞬间被血红覆盖,手指颤抖不已。
村里的人瞧见这场景,一个脖子上挂着骨头装饰的男人走出来,抬手拦在了陶老的面前,冷笑连连:“你也就能找到这么几个在外面乱跑的女人孩子了,咱们剩下的男人可都在隔壁院子外护着呢。老子王莽,这辈子就没被谁威胁过!要杀就杀,你们这些两脚羊,老子吃定了!”
李石头的动作一顿。
他们的确只在外找到了这些个妇孺。
陶老大惊:“王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
王莽另一只手扬起刀搭在肩头:“陶老,你家四代同堂,儿女齐全,家里少个老婆子,少个女儿应当也不要紧吧。”
“王莽!”陶老拐杖也不拿了,匆匆去抓王莽的手臂。
“就当你婆婆女儿是为咱村而死的。你可知他们队伍里有多少人,多少妇孺,嫩肉软骨够咱们村多活好几个月了!岂能为了两个女人就让步。”
王莽一把将他甩开,豁然抬起头,眼底满是凶狠,“兄弟们,他们这些炖不烂的男人,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娃娃都留着,嫩嫩的下锅,软烂的才好给咱们家里的妻女入口呢!”
“杀!”
“冲!”
厅堂里的男人瞬间得令,再没人听见陶老的苦苦哀求,也听不见女人们的嚎哭声,朝外冲来。
李石头等人的体格到底没有他们好,几番回合下来就连连落败,只能退开十几步路,王春梅急的红了眼,一双眼还死死盯着厅堂里被王莽当凳子坐的贾明,拽着李石头:“不成!贾明少爷还在里头呢,他要是没了,谁给我们去清水县弄地皮,谁让咱们安身立命!不能退!”
“让开!”
李石头只看见刀光一闪,将王春梅拉开,手臂上生生吃了一刀。
王春梅跌在地上,不知道被谁踩了两脚,人影飘忽间,她只看见一道小巧的身影掠过人群,发间还缀着些许杂草,手里端着个大锅子逆流而上。
“宋,宋楚烟……”
“哥!”
宋楚烟清脆的嗓音穿透人群。
前头正踹飞一个少年的沈奕川回过头,正看见宋楚烟抱着一锅子滚烫烧红的东西过来,抬头,四目相对间,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拽住旁边的李二狗:“过来!”
“干嘛?”
“烧了他们。”
沈奕川说完,一道人影迎面而来。宋楚烟手疾眼快,锅子里烧红的木炭一股脑的洒了出去,烫的那人怪叫连连,王莽等几个男人被烧红的炭火吓到连连后退:“你他娘的……”
宋楚烟手里的锅子也跟着脱手,正砸在王莽的脚边,她得意一抬下巴。
“你们这里的炭火和酒都挺充足呀,我闻到那院子里还有不少酒味儿呢。”
“死丫头你想干嘛!”
“就是你想的那样。”宋楚烟嫣然一笑,湿布裹着手,抄起地上的木炭,径直朝着旁边的院子里扔去,听里面尖叫连连,她只平静的甩手,“你们不是想吃席面么,我给你们添火呀。”
沈奕川和李二狗照葫芦画瓢,那院子里都是准备吃两脚羊的妇孺们,墙角堆叠着去腥下菜的酒水坛子,几块木炭飞过去不久,轰得一声窜起火苗。
火光冲天,借着流淌的酒水,火光一路吞噬附近的茅草房,燃成一片。
妇孺们尖叫着冲出来,王莽背后的男人各自瞧见妻女身上都是火,也都慌了神,四散去救人,王莽的队伍支离破碎,李石头的队伍才得以喘息。
两方对峙。
沈奕川赶紧带着宋楚烟和李二狗回到队伍里,他狠狠一拽宋楚烟:“这么危险!那木炭要是烫到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