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再次叹了一口气，眼前又浮现出了顾悦决绝的样子。
“祥子，你一直拿我当妹妹，你问过我想当你妹妹吗？你将我推给蔡永和，可以，但是你永远都不要后悔！”
思绪回转，祥子苦笑着低声问自己，“我做错了吗？”
“你没错。”
解兆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回响。
“解总？”
祥子刚想站起来，解兆就跟着坐在他身旁。
“你还是叫我老四吧。”
祥子笑了一笑，不置可否，解兆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跟三哥好的像一个人似的，还为了三哥放弃了顾悦那个小丫头。我那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不出意料，祥子的脸绿了，解兆摆了摆手，“哎，开玩笑的。不过想想那个时候，虽然是刀剑里面来去的，但是活的可真轻松。不像是现在，地位有了，钱有了，名声也有了，但就是不开心。好像被这些东西束缚住了一样。”
“你……”
祥子看着解兆，总觉得他是有什么别的话没有说出来，解兆用肩膀碰了碰祥子的。
“祥子，你相信三哥自杀吗？”
“不信。”
解兆笑了一声，
“我以前也不信。”
“你都知道什么？”
祥子看着解兆，好像从他那里就能得到杨柳死亡的真相一般。
“我知道三哥，活的挺累的。”
解兆破天荒地拿出了一根烟，“来一根？”
祥子顺手接过，却只是放在耳朵后面，解兆将空掉的烟盒子随手扔在地上。
“三哥这个人，一辈子都是为了咱们活的，没娶妻没生气，回家之后连个说贴心话的都没有。好处都给兄弟们了，骂名都他自己背了，即便是再强大的正常人，也没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
祥子点点头，没有反驳，解兆吐出一个烟圈，“三哥啊，苦。”
“你知道三哥给我打电话说的最多的一句是啥吗？”
祥子摇了摇头，解兆苦笑一声说下去，“三哥说他对得起所有的兄弟，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顾悦要是能和你走下来该多好啊。”
“事情都过去了。”
“可这事儿在三哥心里面过不去。”
祥子没有说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解兆紧接着说道：“有时候连我都感觉，三哥没了是种解脱。”
他的话音刚落，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你说什么？”
祥子像是
一只发怒的猛兽，红着眼睛盯着他。
“难道不是吗！”
解兆将嘴角的鲜血抹去，“最大义凛然的永远是你！顾悦去找过三哥你知道吗！你知道顾悦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知道三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你懂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
祥子挥出的第二拳到底是没有再打出去，反而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头恸哭起来。
“三哥一直都以为，顾悦过的不好，你过的不好都是他造成的。”
解兆拍了拍祥子的后背，“三哥死亡这件事情上，蔡永和绝对动了手脚，但是你，包括我和那些兄弟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祥子没有反驳，转头看了一眼解兆，“你来找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吗？”
“说这些还不够吗？”
解兆笑了笑，道：“那个小丫头，对你的改变确实很大。三哥的悲剧，还不能让你走出来吗？三哥想让你活的好一点，你就过得好一点吧。”
解兆说完，便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临走前，还不忘抱怨了一句，“都这么大年纪了，手劲儿还这么大，三哥要是在，你能这么打我吗？”
祥子笑了一下，“对不起了
。”
解兆歪了歪嘴角，也没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本来都打算离开了，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去而复返，“对了，顾悦的手机号我发你短信了，记得联系。”
“嗯。”
这一次，祥子倒是没有拒绝。
不过看着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祥子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拨打出去。
“哪个不长眼的半夜给老娘打电话。”
“是我。”
祥子的耳膜被顾悦的声音震了一下，“来医院。”
顾悦不想在手机里根他废话，但是声音明显轻柔了很多。
“哪个医院？”
“还能是哪个？杨娇在的医院啊。”
祥子吓的直接站直，“你……你别冲动，我马上就来，千万别冲动！”
祥子说罢，便着急忙慌挂了电话。
顾悦看着已经熄灭的屏幕皱了皱眉，“我有那么凶吗？”
杨娇脸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看起来更柔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