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的脸色也不好看,刚准备开口,就被阮卿一瞪眼给呛了回去。
“您老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总得让您心服口服不是?”
胡老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憋的脸色青紫,阮卿冷冷一笑,才道:“工程工期延长,这不更是无稽之谈吗?每层楼的正常工期就是三个月,你们非要赶工期缩短成一个月,出事之后,给公司造成了多少不可估量的损失。这都是小事,工程上死去的劳动者,不就是因为你们吗?原材料商落井下石趁机起价,这些事情你们是都不知道吗?还是本身就是知道,但就是选择在这里无理取闹!”
说到激动的时候,阮卿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几个老股东都吓的神色一凛。
“你们不就是欺负我们兄妹爸妈没在国内吗?当时爸爸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放一个屁呢?都是和蔼可亲的叔叔伯伯,为什么要把事情闹的这么难看呢!”
胡老指着阮卿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一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怎么能这么直接!
“阮易洲,你不管管你妹妹,任由她在这里大放厥词吗!”
因为阮
易洲年轻,平常对这些叔伯辈的股东都颇为敬重,压根就不会这么顶撞他们。
“我妹妹说的有哪一句话是错的吗?”
阮易洲面无表情,昔日少年的脸上已经退却了青涩,满是时光赋予的沉稳。
胡老愤怒的表情凝滞了,阮卿的话,还真没有一句是错的。眼看着阮易洲维护阮卿的态度坚决,胡老不断地给一旁的王老使眼色。
王老犹豫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易洲啊,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也是看着你们兄妹俩长大的,可以说,我们是见证了你们成长的长辈,自然是希望你们越来越好的。”
阮卿和阮易洲不动声色,继续听着王老伪善又冠冕堂皇的话语。
“我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就只能嘴多说一句,肃清公司是好的,但是也不能太冒进了。每个大公司之间,人物关系都是盘根错节的,就算是最基层的小员工,也能在出其不意之间给你造成很大的影响。凡是都应该有个过程,循序渐进,才是最稳妥的方法啊。”
“那王老的意思是,继续放任这些人在明辉当蛀虫,任由他们在工
程上吸血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情节严重的是该清除,但是也要根据情节的严重程度适当放宽,这样一杆子都打死了,人心惶惶,谁还敢在我们的公司继续做下去。”
阮卿似笑非笑地看着王老,“然后兢兢业业的人失望离开,吸血鬼们在明辉躺赢吗?”
王老的脾气还是好,竟然没有像胡老那样直接情绪失控。
“只要是兢兢业业工作的人,自然会得到晋升的机会,他们会在自己的领域里干的更好。”
“这个自己的领域,应该不包括明辉吧?”
阮卿慵懒地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已经连眼神都懒得给王老了。
“怎么会?既然是明辉给了他们发展的机会,他们的未来,自然要奉献给明辉。”
阮卿没有说话,而是冲着阮易洲挑了挑眉,“哥,那些跳槽的员工,从明辉带了技术出去,将自己的未来都奉献给了对家公司,而且还不止是一个两个这么做,基层员工就不用说了,光是中层员工,就跳走了三十多个吧?”
阮易洲点点头,“确切的数字是三十六个。”
阮卿又把目光转向了王老,“王老,这件事您怎
么看?”
王老的笑容有点干涩,“那是他们忘恩负义,这种人,走了也就走了。市场本来就是个大浪淘沙的过程,留下来的,肯定都是最好的。”
“看来王老对留下来的这些人印象颇好啊。”
阮卿意有所指,王老已经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他惯会隐忍,脸上的表情依旧慈祥。
“当然了,对公司忠心耿耿,勇于奉献自己的人当然值得我们的好印象,易洲,你说是吧?”
王老将话题扔给了阮易洲,企图让阮易洲占据话语权。
阮卿压根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凌厉。
“王老,您判断衷心和奉献的标准是什么呢?”
王老刚想开口,阮卿就立刻接上了自己的话,“是和哪位的股东关系要好,还是送了几个档位的礼物?亦或者是,愿意在项目中风险几个点的利润!”
“阮卿,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
“如果您真的拿您自己当长辈,拿我当晚辈的话,您至于把我当傻子一样忽悠吗?”
阮卿扫视了众人一圈,站了起来,“诸位叔伯举行这个股东大会,不就
是一个目标吗?让那些被裁员的关系户回来,让你们重新能吃上红利。那些关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