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万千山却突然笑了。
“阮总也不是被父亲保护着的娇小姐吧，应该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那些抄袭者借着原创者作为跳板，赚的盆满钵满。这在道义上确实是错，但是在个人利益上，可没有错。况且，抄袭的人少吗？不，现在这个社会，一个原创，就能引出一千个乃至一万个抄袭者。”
“所以万总不想做那个第一，就做了那个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吗？”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呢？不瞒你说，傅少和自己的经纪人
在你之前已经给我打了电话。如果我早几年不再坚持原创，不用耗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在产品成分和包装上研究的时候，我都不用现在受一个小小的明星威胁！”
万千山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让阮卿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原来是傅千城先把人家给惹急眼了。
“万总别太激动，万一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阮卿无意间瞥见万千山办公桌上的降压药，连忙安慰两句，又气的万千山自己顺了好几口大气。
“万伯伯您先坐，我觉得，您的公司走下坡路，倒也不是坚持走原创
的锅。”
万千山的刚准备坐下，阮卿一句话气的他屁股还没挨上座椅呢，又直挺挺站了起来。
“哎呀，您这气性怎么能这么大呢！我话都没说完呢！”
阮卿双手并用，按在万千山的肩头，才让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互联网刚刚兴起来的时候，您就一门心思的要搞实业，说那些东西虚无缥缈，不实在。等您的视线好不容易放在互联网商城上了，视频行业又起来。您说这些短视频鱼龙混杂，迟早出大事儿。您非要走在时代的尾巴跟上，怎么还怪起您的初心来了。
”
“哼，花里胡哨！你等着吧，网上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最后慢慢都要消停，最后活下的，只有实业。”
“这话是没错，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万伯伯您的远见。阮家虽然和万和集团没有往来，但是您的作风手腕我却熟的不能再熟。您是为您的远见做了充分的准备，可您的眼下却能让您所有的准备都功亏一篑！”
万千山沉默不语，阮卿有些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已经做出改变了。”
良久，万千山才沧桑地蹦出一句话。
“就连万伯伯自己都知道，这个改变
是最不应该，也是最不对的吧。”
阮卿的语调也不自觉变得柔和，万千山一下子又来劲了。
“阮总还有什么指教就一次性都说出来吧，我没有你敢闯敢拼的劲头，我老了，不知道怎么样的舆论造势才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让公司起死回生！”
万千山的态度转变的让阮卿一下子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个老家伙，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合着就不能看见人的好脸色啊！
“万伯伯，您真的要吵架吗！”
“不吵！”
万千山瞪了阮卿一眼，自己拧开药瓶吃了两颗降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