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拐杖杵地,气的脸色铁青,“你闭嘴!”
阮卿和傅千城不说话以后,傅婉文才有机会插嘴。
“大伯,不是我们要苛责千城,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傅婉文和傅万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两个人身上还往下滴答着水珠子,迅速就将站着的地毯迅速浸湿。佣人连忙拿着干净的毛毯给两人擦拭身子。
“这个阮小姐,仗着千城的喜欢是无法无天!不仅用水枪伤害我们,还气病了我妈妈,还……还毁了那几亩石斛林!大伯,这次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傅老爷子脸色铁青。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知道错了吗!”
傅千城又上赶着将事情尽数揽在自己身上,“卿卿就是为了保护我,她有什么错!”
傅婉文更加委屈,“大伯,你看他们啊!大哥正是往上爬的好时候,这个时候,要是让大哥知道石斛林被毁,自己的母亲被气病了,他怎么还能在外面安心工作啊!”
“大姑你就会用大伯父来压人吗!”
傅千城语气生硬,还带着些不屑。
阮卿不懂就问,“大伯父是……”
傅千城咬着耳朵为她解释,“大伯父叫傅万里,
算是老二那一脉最聪明的人。”
“其他人都不聪明吗?”
阮卿小声问道,傅千城的目光在傅婉文兄妹身上放了一会儿,“你觉得呢?”
“确实不够聪明!”
两个人堂而皇之的讨论,又是让傅婉文一阵生气。
“傅千城!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你看看,你有个正经晚辈的样子吗?一点儿教养都没有!你说!你让我怎么对你好!”
“从前你对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可现在,我带着卿卿回来了,你们就算装,也要给我装出来一副和谐的样子!”
傅千城说这话时,突然起了气势。傅老爷子冷哼一声,“要吵就出去吵!我累了!千城,你和阮小姐去祠堂,好好反省!”
这样的惩罚,即便是阮卿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傅千城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心,阮卿立刻会意。
傅老爷子也不等傅婉文抗议,就又长叹了一口气,“婉文,你和万丰先去看看你母亲,先不要告诉万里,免得惊动到他。”
提到傅万里的时候,傅婉文面上一阵得意,在她看来,傅老爷子这是顾忌着她大哥的面子。
“那就等我母亲醒来,再一起商议怎么处
置千城和阮小姐吧。”
傅婉文说完,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几个佣人见怪不怪地将两个人带到祠堂。
阮卿再一次被这祠堂的规模震惊到了,连门槛,都是檀香木制成的,不焚香,都能闻到幽幽香气。正堂之中挂着的画像威严正气,光是瞻仰,都让人心生敬畏。
一个家族的底蕴,从祠堂家谱中,就能窥得一二。
傅千城拉着阮卿的手,打开祠堂边上的暗门,带着阮卿进入,不一会儿,傅老爷子就拄着拐杖进入了暗室。
和白天严厉的样子不同,傅老爷子脸上还挂着笑容,显得格外亲切。
“傅……傅爷爷。”
阮卿犹豫了一下,才叫出口,傅老爷子这才开始认真打量着自己的儿媳妇,嘴里不住地赞叹。
“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
傅千城看着阮卿温柔一笑,“我就说,老爷子铁定喜欢你。”
傅老爷子将拐杖放在一边,自己坐在贵妃以上,示意两个小辈也跟着坐。
等阮卿坐定,傅老爷子才幽幽开口。
“傅家的情况,你都知道吧。”
阮卿微微点头,“千城跟我说过一些。”
“你今天见过的,傅婉文和傅万丰,
都是老二家的。我还年轻的时候,你太爷爷和太奶奶抱着断子绝孙的念头把我送上了战场。禁不住家族的压力,从旁系那里过继了一个男孩儿。不过我命大,从战场上回来了。但是,傅家内部,也从此多了不少的事情。”
“是您和二爷爷家的理念不同吗?”
傅老爷子神秘地笑笑,“你只说对了一半,历经了五百多年的历史,傅家的家产遍布全球。”
“全球?”
阮卿惊讶了,自己的父亲花费了十年时间,才在西部有了一点小小的市场,而傅家,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遍布全球了?
“战争年代,才是发财的好时机。”
傅老爷子有些怅然,“可傅家的嫡系从我开始,就人脉凋零,我的手再大,也握不住那么多的财富和资产,只能分别交给旁支们管辖,却让他们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
他说着,蓦然叹了一口气,“本来这些压力,不该在千城的身上,可是衍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