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申，你不得好死……”
以为自己死定了的顾明意挣扎着发出最后的悲鸣。顾明申才缓缓松开手，看着她躺在地上大口换气。
“顾明意，如果你再敢给我惹事，我就立刻送你上西天。”
顾明申是第一次在顾明意的面前卸下伪装，伸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几乎将顾明意吓破了胆子。
“你一直……都是骗我们的……”
顾明意瑟缩在墙角，心有余悸的盯着曾经这个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弟弟。
她是第一次正式审视这个没什么大出息的男人，他的脸色甚至比原来还要温柔几分。可那副温柔的皮囊下，是凶恶可怖的厉鬼。
“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母亲那个贱人！你们会被赶出顾家的！”
眼见着这个蠢女人到现在都没有清醒，顾明申冷笑着开口，“顾明意你怎么还是这么蠢？你最好看清楚，今天以后，就是顾家不能没有我，而不是我不能没有顾家。”
“不可能！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顾明申笑的更加大声，“你们都没有遭到报应，我怎么会遭报应呢！”
他严重彻骨的恨意让顾明意哑着嗓子尖叫起来。
“顾明申！你
这个白眼狼，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现在还要来伤害我！你凭什么！”
“就凭你们活该！”
顾明申的眼里已经没有多少情绪，取而代之的是虚伪的平静。
“从小时候开始，你就处处都欺负我，明明你是我姐姐？你不该保护我吗？可你除了抢我的东西、像欺负一条狗一样欺负我，你还会干什么？我也是父亲的孩子！我也是个人！这么多年，你把我当人了吗？你们只想利用我，你，父亲，你母亲，你们都是！”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自己的不满。
“在我身上看到利益了，就给我一块肉，要是在我身上没有获得你们需要的，就狠狠给我一个巴掌。我甚至，不配和你们在一张餐桌上吃饭！我得跟那些保姆！跟那些佣人一起吃饭睡觉！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吗？他们叫我虫子！多可笑的生物啊，轻轻踩一脚就能死的东西！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顾明申脸上是诡异的微笑，看在顾明意眼里，就是扭曲又危险。
“恶心的私生子，就不应该出生！”
顾明意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自己这个弟弟，“你出生就是多余的，要是没有你，弟弟就不会
死，没有你和你妈那个贱人，我妈妈也不会一辈子不开心。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们就是没人要的垃圾而已！”
“那我就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被垃圾踩在脚下的感觉。”
顾明意的下巴被猛地掐住，她从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看到了让人胆寒的疯狂。
“顾明申，你和你妈都是贱人，你以为勾搭上了楚玉就能踩在我们头上了，我呸，阮卿可以抛弃你，楚玉迟早有一天也会不要你，你还得哭着来求我们。啊！”
顾明意的尖叫声在后脑勺猛烈撞击墙壁的时候响起，“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弄死你？”
“顾明申！你敢！你要是敢伤害我，爸爸一定会报警的，你也不会好过的！”
顾明申蹲下来和顾明意平齐，嘴角阴鸷的笑容越来越大。
“你以为我的手上没有沾过人命吗？”
“滚！你滚啊！你快滚！”
顾明意吓得大叫，她没想到顾明申胆子竟然这么大，在这种法制社会下还敢伤人。
顾明申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恐惧，才满足地起身离开。顾明意的双腿发软，等顾明申彻底离开之后，泪水才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见着顾明
申回来，楚玉声音温柔，“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的指甲狠狠掐进了自己的手掌里，如果再从顾明申嘴里听到顾明意又惹了什么祸，她害怕自己会真忍不住自己的暴戾。
“没什么事儿，姐姐的情绪有点激动，我安慰了一下她。”
看着心上人那张过分温柔的脸，楚玉一脸满足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离开顾家吧，”
“好，都听你的。”
“真的？”
楚玉一脸惊喜，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甚至堂而皇之地抱住了顾明申。
“明申，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顾明申抚摸着的发梢，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是精心算计过无数次的。
可思绪，却是止不住地飘远，曾经也有个光一样的女孩儿对他说过这句话。
“明申，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阮卿清脆的声音似乎从来就没离开过他的耳边，他总是躲在阮卿的身后，听她为自己辩驳，然后任由自卑像野草一样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