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蹊跷。”
沉关县城内,马成走在前面领着陈恪行、刘观云与周达观三人前往县衙。在交换完姓名身份后,陈恪行二人听周达观简要说了一下沉关县的情况。但见陈恪行眉头微皱:“陛下确未曾与我二人言说此事。我相信周大人所言属实,想必周大人和朝廷不会在这么大的事上弄虚作假。但即便如此,可我也有相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理由。”
“真人不妨直说。”周达观听陈恪行这么一说,心中不免疑惑,“若是道长能帮清江渡过此劫,周某定予以重谢。”
“还是叫我道人吧。重谢谈不上,解决这样的事,也是我们持天宗分内的。”陈恪行继续说道,“适才我说,我相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因为我敢确信,在江湖中完全没有这种邪门法术流传。只要在江湖中,所有已知的邪门外法都已经被销毁或被收入我们持天宗的密藏中,而且也没有人可以修炼成功。”
周达观觉得陈恪行未免有些夸大其词,沉吟片刻,又道:“真……道长,我相信持天宗,我也见过你们持天宗的门人,可是若是说整个江湖中都不会有,未免……”
“周大人,我以整个持天宗的名义为此担保,但是具体情况我是不能说的。”陈恪行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天地异象发生,哪怕影响了我们宗门,整个江湖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蹦出一个如此恐怖的邪法来,若是说可能有这种术法流传于世,那就只能是……”
“是官学!”刘观云脱口而出,但突然意识到周达观的身份,赶忙捂上了嘴。
只见周达观听罢,眸光微凝,脚步一顿,持天宗二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一时间,三人中的气氛有些沉重了起来。
但马成虽然听见了几人的交谈,但也并不知道身后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有他自顾自的向前带路。
“两位道长的话,在下会做参考。”周达观见二人观察着自己,点头一笑,继续迈开步子,“不过,二位道长也要知道,毕竟事情还未明朗,还需要我们紧着调查。所以,在下也不能妄作定论。”
“周大人言重,我们的确也只是给出我们的看法而已。”刘观云也是笑着行了个礼,“方才我说是官学,也只是推测。至于真凶,当然要以调查的结果为准。”
“周大人,若说调查,还望周大人应允我们二人参与。”陈恪行接着正色直言道,“若是其他案子,朝廷查案,我等定然不会插手。正像我们这次来沉关县,就是为了将之前遇到的劫案命案交由知县处置。但是若是涉及到了这等与邪门恶法有关的事宜,持天宗必须出面参与调查处理。”
周达观并没有惊讶于陈恪行提出要参与调查这件事,在他透露消息给二人时,就已经做好了让持天宗协助清江调查的打算。但此时陈恪行提出来,周达观却没有急于表态,陈恪行从脸色上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来。
周达观也没有言语,三人就这么沉默着赶上了马成的步伐。
“周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
见周达观迟迟不回答,刘观云主动开口问道:“不知周大人可是在让我二人参与调查这件事上有何困难?”
“困难谈不上。”周达观摇了摇头,头上的帽翅也跟着晃了起来,“不瞒二位道长,在下向陛下请示时,陛下没有表态把调查权交由谁来负责。若是朝中派人前来调查,恐怕二位道长想要参与调查,怕是有难度了。”
陈恪行与刘观云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其中门道。
“师姐,看样是……”刘观云嘴唇翕动,逼音成线,传向陈恪行。陈恪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若是届时朝中来人调查,不让我二人参与,不知周大人可否……”刘观云想了想,才说道,“可否帮助我二人在暗中调查呢?”
周达观的脸上古井无波,只是说道:“道长,若真是朝廷决定了,我也不能违背朝中的决定。”
说罢,周达观盯着陈恪行的眼睛,又瞥了一眼前面带路的马成,嘴角牵动了一下,隐约带起一丝笑容来。
刘观云扫了二人一眼,很快便说道:“大人有大人的难处,我们理解。若是有用得上我们二人的地方,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哇!”
突然,一声啼哭打断了三人的交谈。原来不知何时,刘观云怀里抱着的孩子已经醒了,正哇哇大哭着。这一声啼哭引得前面的马成也回过头来,看向刘观云怀中的孩子。县里的街道上也如同天都一般空无一人,这哭声又响又亮,在整个街上回荡。
这可把几人都吓了一跳,刘观云更是手忙脚乱,又是拍背又是悠悠,一会又颠着步子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不哭不哭,乖哦不哭,没事了没事了”之类的话。
看着师弟全力以赴的样子,陈恪行有些哭笑不得。
“妈妈!我要妈妈!”
哭声中传来了孩子断断续续的话来,想到这孩子从被劫杀一直到现在都昏睡着,恐怕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时的惨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