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还在继续,野战医院里堆满了病人,程皓与贾东旭的争执很快传播开来,不少还能走动的人都纷纷靠过来想一探究竟。
“同志,我是新华社的记者陈莹。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许大茂同志了吧。他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会是逃兵呢?”
为首的女记者陈莹瞥一眼床上重伤的许大茂,再看看穿戴整齐的程皓,不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认为许大茂的话更具可信度。
当然,程皓自报家门,气势不俗,陈莹没有证据不好正面反驳,所以将其归于误会。
“莹姐……”
陈莹身后,容貌端庄散发着一股淡淡英气的少女扯着她的衣角微微摇头,附耳低声劝一句。
“呵,呵……”
程皓冷笑几声,语气拔高几分,指着贾东旭说道:“误会?有什么误会?五连仅剩的几名伤员就在野战医院里,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们,贾东旭到底是什么货色!”
贾东旭当逃兵的时候要是没有触雷,五连不少人估计还蒙在鼓里。
可惜当夜一声爆炸,五连所有人都听得清楚,他想赖都赖不掉。
听闻五连还有活着的人在医院里,贾东旭吓得面色惨白,重伤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他惶恐地吼道:“假的,都是假的,他说的全是假话,你们千万不要信他!”
贾东旭如此慌乱,陈莹不由心生疑惑,难不成自己的判断有误?
不等程皓继续说下去,一名医生带着几名守卫走进来,对程皓严肃说道:“同志,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请你先出去。”
“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贾东旭,你慢慢等着吧。”
说完程皓不再废话,跟着几名守卫离开病房。
贾东旭的谎言已经被揭穿,只要两名记者稍微多采访几个人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到时候冒功的贾东旭绝对是死路一条。
不是程皓心狠,一定要置贾东旭于死地,而是他确实该死。
贾东旭临阵脱逃,败坏士气,动摇军心,不知害死多少英勇的战士。
不杀他,怎么对得起当天战死的将士。
……
程皓在医院一闹很快便引起上级的重视,稍微一查,就将这混蛋的罪行全部揭开。
当天下午,还躺在病床上的贾东旭直接被拖出医院,押赴刑场。
得知此消息的五连残部皆是振奋异常,不少人硬拖着受伤的身体赶赴刑场,要亲眼见证枪决贾东旭。
背叛者不得好死,军队对于逃兵向来毫不手软。
要是不严惩逃兵,部队军纪何在,部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将受到严重破坏。
身为举报者的程皓当然不会缺席,太阳刚西斜的时候,他就来到刑场静静等待。
战场上条件有限,军事法庭的审理过程没那么复杂,很快被定罪的贾东旭就被两名战士拖到刑场中央,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吃痛的贾东旭龇着牙,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看向不远处的程皓,再无早上的嚣张狂妄,只是哀声乞求道:“程皓,程连长,求求你救救我!
咱们可是一个院出来的,咱们是邻居,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啊!”
贾东旭泣不成声,眼泪鼻涕汇成一团挂在脸上狼狈不堪,令人恶心。
“贾东旭,你这个胆小鬼、怂包、无耻混蛋……”
旁边的五连幸存者见贾东旭还敢求饶,顿时怒意勃发,厉声呵骂。
全连一百多号人,战斗到最后只剩下几个伤兵,连长,副连长,指导员全部英勇牺牲。贾东旭一个犯事的逃兵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
程皓目光冰冷,犹如腊月寒风,毫无怜悯之色,只是淡淡回道:“贾东旭,法不容情,上阵前五连长就有言在先,敢当逃兵的都得死。你既然当了逃兵,就得承担后果。”
贾东旭脸色惨白,面上再无人色,情知自己今日必死无疑,索性不再求饶,反而梗着脖子朝程皓一干人吼道:“放屁,全都是放屁!
我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凭什么让我闯雷区,凭什么要我去死,我不服!
敌军火力这么猛,大炮威力这么大,这场仗你们肯定打不赢,你们也是死路一条,全都等死吧!
哈哈哈……”
压制贾东旭的士兵面色骤变,抬手就对着他脸上狠狠挥出一拳。
这一拳力道很大,直接打得贾东旭嘴角歪斜,口吐鲜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区区逃兵,将死之人,还敢动摇军心,你真该死!”
贾东旭本就被判死刑,如今还敢说出此等动摇军心的话来想蛊惑众人,军法官不再迟疑,直接宣布判决。
“犯人贾东旭,原是702团五连士兵,临阵脱逃,败坏军心,罪无可赦。
经军事法庭判决,枪毙,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