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识予听到这话，将袖扣收起来的动作一顿。
面色带着惊愕看向她，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江季柠敛起眉，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随口说出这句话。
好像是神智被控制住，无法自主似的。
她晃了晃脑袋，对上顾识予探寻的目光，捏了下耳朵，干笑一声。
“我没说什么。”
顾识予蹙眉，不肯就此放过她。
握住她的手腕，郑重其事地问她，“你刚才说车祸，你怎么知道这是出车祸划到的？”
“我……我……”
江季柠被他这严肃的表情弄得有点紧张。
手腕上传来的痛感，更是让她条件反射地想退缩。
“顾恒，你捏疼我了。”
顾识予眉宇间泛着急切，放开了她的手。
语气却变得更急促，“你是不是遇到过那场车祸？”
或者，
她就是那个救他的人！
江季柠仔细在记忆里搜索，根本就没见过什么车祸。
她摇头，“我没有看过车祸现场，顾恒，你别激动……”
顾识予如何能不激动？
他找了四年都没有多少那场车祸的线索，好不容易在欧沛那得到视频，却根本没拍清那个女孩的容貌。
而欧沛一家，更是因为提供线索，而导致一家四死一伤。
只有他留下一条命。
却至今还躺在病床上——经过棠医生的救治勉强保住一条命，只是还没能苏醒过来。
没多少人知道他出车祸，更不知道他袖扣上的划痕是在那场车祸划到的。
他也从没告诉过江季柠。
她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那样说。
可她为什么不承认？
“顾少，你冷静点，别吓到我大姐。”
江季瑜在旁劝道。
其实顾少这
幅激动且板着脸的模样，她看着也害怕。
江季琳跟江季瑜一左一右护着江季柠，防备地看着顾识予。
顾识予宛若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动了动。
稍微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
一遇到江季柠，他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声线缓和了些许，道：“你仔细想想，四年前6月下旬有没有去过北山附近？车祸就是那时候发生的。”
江季柠听到北山，眼睫毛微微动了下。
云大就在北山山脚，四年前，她还在读大一，肯定是去过的啊。
可她确实没在那附近看过车祸现场。
她把这话跟顾识予说了。
后者沉默了，脸色复杂，像浩瀚的星空，让人捉摸不透。
江季瑜已经在手机里搜索四年前北山附近的车祸事件。
看向顾识予，软软的嗓音问道，“顾少，你说的是这场
车祸吗？”
她将手机屏幕转给他看。
北山附近有个弯道是车祸多发地，但唯有这场车祸是六月下旬出现的。
——6月26日。
只是新闻上并没有报道太多消息，也不知道出车祸的人是谁，是死是活。
顾识予瞟了眼，一目十行看完这个新闻，“嗯”了一声。
江季柠也凑过去看了眼，不解问道：“这车祸跟你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你出了车祸？”
顾识予看了眼她，迟疑了片刻。
举起手中的袖扣，道：“这枚袖扣还有另一个，它们是一对的。
“这是我18岁生日那年，我爷爷特地找人定制，送给我的成年礼物，仅此一对。
“四年前我出过一场车祸，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新闻。
“当时，是一个女生救了我，我才幸免于难。
“而这枚袖扣
被车皮划伤的事，只有鲜少的几个人知道，那个女孩便是其中一个。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那个救命恩人，无奈线索太少，至今没找到。”
江季柠听明白了。
一时不知道该感叹顾识予多灾多难，还是庆幸他能逢凶化吉。
“你以为我到过车祸现场，觉得我可能见过那个女孩，想从我这边找找线索是吗？”
顾识予微微颔首。
其实他更觉得她可能会是那个女孩。
袖扣划痕的事，除了他的家人以及时令兄弟之外，便只有那个女孩知道。
只可惜他当时意识不清，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身上又有什么特征。
江季柠无奈耸肩，“可惜了，我当真没去过车祸现场，帮不了你。”
顾识予盯着她修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