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伤(1 / 2)

36.俱伤

我问祝祷安:“你是不是有病,你放我下来!”

祝祷安面色冷漠,他按着我的头,对我的恐吓并不耐烦,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不屑地看向我:“怎么,还没有杖毙我,觉得不痛快吗?”

“本来就是如此,祝祷安,你这样算什么?就算你强迫我拜堂成亲,可那只会让我更恨你,这辈子我都与你势不两立。”我抬手就是一巴掌过去,祝祷安没有躲,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企图从中找到一些我的温度。

“势不两立,那我太喜欢了。这样颜时缘你这辈子都能记得我,都能够将我放在你的心上。颜时缘,我等不到成婚了,不然今日,在这里,我们就成为夫妻。”

祝祷安说着就要凑过来,不可以,怎么可以如此?我浑身汗毛竖立起来,护住了我的身子,祝祷安一靠近我,我便挥舞着手让他远离。我的枕头下有一把刀,那是我从小厮身边拿来的,以防这个时刻。

若是祝祷安靠近一步,我必然会先了结我自己。

祝祷安不依不饶,他又一次要靠近我,但这一回,是我比较快。我从枕头下抽走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嘴角颤抖,手中的刀却紧紧贴着自己的脖子,我那样狼狈却又坚定地看着祝祷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被我的举动吓到了,祝祷安顿了顿,他看向我,有些诧异:“你竟然如此,就那样不喜欢我的靠近?”

几番纠缠下来,他的衣领松散,也不过是有些褶皱。他因为我的举措没有继续,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悲伤。他对我温柔了许多,他说:“颜时缘,你与陈熹年这般的时候,也是如此抵抗吗,若是陈熹年,他会怎么做?”

我少有和男子谈论这些事的时候,我本来应该慌张的,可是这时候我顾不上这些,我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看着祝祷安:“我和陈熹年不这样。”

“什么,你再说一遍?”祝祷安显然不高兴了。

“陈熹年与我,并没有过如此过分之事,他也不会强迫我。祝祷安,你自以为聪明,可你怎么看不明白,陈熹年与我一直是在演戏?”因着从别人口中听到了我与陈熹年有亲密,那便是真的了吗,就能让祝祷安如此发疯,那么看起来祝祷安也不聪明。

“没有过吗?”祝祷安听到我的话,声音也拖长了调子,他更像是喃喃自语,又重复了一遍,“颜时缘,你和陈熹年之间,还没有过吗?”

祝祷安坚定了自己听到的话,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忽然发笑起来:“陈熹年这样守规矩吗,这可怎么做一个坏人?”

他的声音很高,他在嘲笑陈熹年,忽然,他上前对着我笑:“那既然如此,也不急了。我可不是陈熹年,我从一开始就想要与你成婚,谁最爱你,你明白了吗?这辈子能找个有情郎太难了,颜时缘,我希望你别不识抬举,我会让陈熹年知道,金屋藏娇,不是只藏着人的,而是要与心爱之人,做想做的事情,那才是金屋藏娇。”

“祝祷安,你可以试试,你若是靠我这么近,我会不会还刺向你。”我手中可以有刀的,我不是没有刺过祝祷安的,可是祝祷安却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怎么还敢靠近,还赶上前招惹。

“哦?刺向我,我又不是第一回被你刺了,有本事,你就来。”祝祷安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他将那刀对准自己的胸口,嘴角上扬着。他一点也不害怕那刀尖能不能穿过衣裳刺向他的胸口,他甚至在隐隐期待。

“颜时缘,这里,还有你之前留下的伤疤。你要是刺我,可得躲开这里,我还想要你在我身上,再多留下些伤疤。对了,你要不要看看那伤疤,你不知道,多少个我在跟着你找你的日夜里,我都是抚摸着这伤疤,想着你才能熬过去的。”

凭什么你跟着陈熹年走了,凭什么在我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却在把酒言欢甚至亲密无间?你们也配吗,陈熹年他配吗?

“祝祷安,你真的太固执了。”我根本就不明白祝祷安,他对我的这份执念,甚至要吞没他自己了,可是他却只是深陷,甚至还邀请我一起跌落深渊。

“若是对你的,这不是固执,”他又靠前一分,“是我甘愿,我能为了得到你,伤害我自己。”

那是我不敢想象的情愫,我的手上没了力气,我甚至都不敢刺向祝祷安。可是这对我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我应该用力,这样我就能逃出去,就能够去找陈熹年。

“怎么,不敢了?”祝祷安见我有犹豫,心情大好,“看来你也不是对我全然不在乎的,你也是有些喜欢我的?”

并不是这样的,我一冷脸色,我要逃出去的,哪怕有一点机会,哪怕这是个圈套我也应该奋力一搏的。

我不再犹豫,用了力对着祝祷安就是一刀。我听到了裂帛的声音,随后是祝祷安的一阵闷哼。我刺中了祝祷安,只要他应声倒地,我就可以跑出去,不管去哪里,先跑了再说。我收回刀,我看着祝祷安即将跌落下去,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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