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公子硬闯……”
“格杀勿论!”
高四叶痛心疾首,不敢置信道:“你要弑兄不成?”
高闻邸拿起书架上的一卷《朝贡论》,原本四卷,上一卷在高闻霁府上,上二卷在此,下两卷整个一线天里都没有。
此乃驭权训下的智谋书,除却帝王和皇子们可以阅读外,旁的人连见也不得见啊!
可偏偏,高闻邸就想看一看下两卷的内容。
他笑了笑,对着高四叶道:“如果爹你现在就将军权让渡与我,宣告由我来接管一线天,又哪来的手足相残呢?”
有侍卫来报,“禀少公子,王妃持长矛闯进来了。”
“混账,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吗?”
“孽子,你来拦拦看。”说话间大门被人用力推开,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精钢制成的矛尖,挂着褪色的红绫。着玄色披风的女子大步跨过门槛走进来,面若冰霜,冷声质问道:“高闻邸,你这是要造反吗?”
高闻邸讥诮笑道:“说好听点是遗妃,其实不过是个入了娼籍的歌女,在这摆什么架子?”
“休要胡言乱语!”高四叶起身握住刀柄要拔,冯逆之将他拦住。
“说不得吗?呵,天下谁人不知?四皇子只是瞧着她貌美罢了,便收入芙蓉帐。甚至都未曾替她脱籍,现在去淮阳府查阅,定然还有她的玉蝶。”
高闻邸眼底的厌恶和轻蔑毫不掩饰,一览无余。这些年若非她这个所谓的遗妃偏帮偏爱的,自己又怎会在父亲面前处处比高闻霁矮一头?她一口一个病秧子,骑不得马,握不得剑,话里话外都是要当成一个纨绔来养,养废,养残,养得像条狗一样离不开主人。
他恨!
恨遗妃如此明显的偏爱,恨这不公的一切,恨这孱弱的身躯,恨母亲的不争不抢。
但是,如果没人能帮自己,何妨自己去抢?
遗妃并没有他渴望看到的羞愧和自卑,相反,她脸上反倒是一种认同,和不齿。
“闻邸,你犯了大不敬之罪。皇子的女人,身份再卑贱,也不是尔等可以谈论的。”她看向高四叶,“藏着掖着有什么用?粉饰太平罢了。也不知将军为何这么坚持,非要供着上不得台面的遗孀。殿下九泉之下,又当真感激你吗?”
“闭嘴!”高四叶突然发怒,冯逆之拽着他手臂他走不得,但仍扯下那把刀狠狠掷在地上。
发出的巨响镇住室内的人,而站在门口的人却好似并无什么影响。
一袭拖地的碧色长裙,鹅蛋脸和柳叶细眉,是一张标准的花容月貌的美女模样。她缓缓抬眼,目光从室内一干人的脸上扫过。虽无一句话,但一双秋水剪瞳里却含着千言万语。
冯逆之总觉得,她有些面熟。
“将军不必动怒,他们说的,也都是实话而已。”高夫人的嗓音悦耳,端庄温雅,只这么站在那里而已,就美得叫人难以忽视。“闻邸,你还不知错?”
“娘,你怎么来了?”高闻邸很是意外,这个时辰她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他扬声道:“来人啊,送夫人回府去。”
“我叫人接来的。”王妃拦下侍卫,呵斥道:“我看今天谁敢动?”
“高闻邸,这许多年是高将军将你惯坏了,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惯得你大逆不道!高夫人,往日你不管教,今日本王妃替你管一管。你可别心疼。”
王妃说着便举起手中的长缨枪往高闻邸胸口扎去,高夫人惊叫一声,两行泪滚落在腮旁。她的娇弱无助,委实我见犹怜。
高将军一把将案牍上的砚台甩出去,正中枪头。许是王妃早有所料,枪头只是偏了偏扎进柱子里,枪柄仍握在手里。
她扭头怒目而视,口中恶狠狠骂道:“高四叶你个孬种,别人给你画个圈,就把你一辈子圈死在这里。老了,死了,你都是最忠心的狗!”
“够了!”
王妃冷笑着,来回看了看高闻邸,高夫人,“你们赢了,这么多年受到高四叶毫无底线的庇护,受尽了好处,还不知足,还要逼死他才开心吗?”
“不要欺人太甚!”高闻邸眯着眼看她,“别以为你是所谓的遗妃,就能在这里大言不惭。我爹这些年之所以对大哥和小妹极尽可能地偏爱,就是因为你总是在背后怂恿我的父亲,他因为你的偏好而偏好,因你的一句话而不公正地对待他的三个孩子。”
“而现在,我要纠正这种行为,以至于不惜通过这种手段来达成目的。为的就是要我爹知道,不论他选谁,我才是那个天选的继承人!”
王妃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笑得前仰后合,满脸通红。“听见了吗高将军,你听见了吗?高夫人,这话是不是听着就很耳熟?哈哈,真有趣,骨子里流淌的血果然骗不了人。”
不同于高四叶的神色复杂,高夫人明显十分惊恐,她捂住嘴,无助地望向高闻邸。口中喃喃道:“闻邸,娘说过无数次,娘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