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拧眉:“那你说怎么办?”
张玉书眸底闪过稍纵即逝的喜色,很快又恢复一脸凝重的模样。
他低声道:“此事要从长计议,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既是庄禾对不起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即便毁他,杀他,也是情有可原。”
沈荣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幽深地盯着张玉书。
她的目光带有探究之意,深不可测,似乎要灼穿张玉书。
张玉书与沈荣对望,眼神十分坚定。
沈荣冷不丁问:“张玉书,你不会在骗我吧。”
她蹙眉,眼中尽是质疑与不信任。
张玉书刚落下的心霎时提起来,他攥紧沈荣裙摆:“公主殿下,你难道想看到庄禾和纪小纭百年好合吗?”
“而且最先对不起公主的人是庄禾。”
“公主殿下只要查过,就知道我说这些都是真的。”
说着,张玉书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既然公主殿下舍不得庄禾,此事便作罢吧。”
张玉书的手像是突然泄力,突然垂手。
下一秒沈荣牵住他还未落下的手,眼中尽是疯狂:“你说的对。”
“是庄禾先对不起我,我身为公主,到底哪里比不上纪小纭那个村姑?”
“是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沈荣眼中尽是阴戾。
遇到庄禾前,她从未受过委屈。
喜欢上庄禾后,她整日提心吊胆,对庄禾更是耳提面命,生怕做的不好惹庄禾不开心。
如今来看,自己实在是蠢。
庄禾算什么东西,竟让她这个公主委屈?
哼!她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
庄禾眼皮子猝不及防地开始打架,纪小纭笑着调侃:“莫不是什么人在背后诅咒你?”
庄禾胡乱揉一把纪小纭的头发:“什么诅咒不诅咒,别乱说。”
“这几日委屈你一些。”庄禾有些愧疚。
应对大旱天灾需要许多准备工作,这几日他忙到脚不沾地,就忽略照顾纪小纭。
纪小纭把外衣披在庄禾身上,体贴道:“哪里委屈我?”
她眉眼弯弯:“不缺钱不缺吃,你给我那几个丫鬟还十分贴心,把我爹伺候的很舒服。”
“而且这几日我和我爹经常去找铺子,不常在家。”
庄禾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纪小纭努嘴:“我又不是什么孩子,再说选铺子能有什么事儿?”
“你就安心处理旱灾的事。”
纪小纭知道庄禾辛苦,他给沈荣打下手,需要准备粮食和药材,人恨不得变成陀螺连轴转。
等庄禾离开,纪小纭照常和纪李去街上找铺子。
庄禾特意给纪小纭准备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只要纪小纭和纪李外出,暗卫就会随时跟随保护。
若是两人出什么好歹,庄禾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在自己去处理其他事情时,在小院里里外外安排好几层防护,生怕出意外。
接连几天纪小纭和纪李都在逛街,可惜一直没找到心仪铺子,倒是把偌大的京城布局熟悉许多。
这天,纪小纭和纪李不知不觉逛到京城最繁华也是最出名的一条街。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的铺子租赁费并不贵,而且人来人往,热闹繁华,铺子开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不过一个时辰,纪小纭就相中一家铺子。
她和老板交谈片刻,价格很快谈拢,并打算明日签订合约。
第二天纪小纭和纪李兴致冲冲地来到铺子和老板签约,老板满脸歉意:“昨日你们离开,有人高价把铺子买走。”
“所以……”
纪小纭只是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老板做生意选择价格更高的,无可厚非。
而且他们也没签订合约,纪小纭也没理由责怪老板。
只是纪小纭觉得很可惜,这家铺子无论位置还是价格,她都十分满意。
被人买走,她也只觉得遗憾。
时辰还早,纪小纭带着纪李继续逛铺子。
接下来几天,无论纪小纭和纪李相中什么铺子,无论有没有合约,第二天都会被人抢走。
一次两次纪小纭还能安慰自己是巧合,三次四次才明白这是有人刻意针对。
纪李忧心忡忡:“女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
“不然我们为何三番几次被针对?”
纪小纭安抚:“爹,只是租不到铺子而已,没关系。”
“今日我们这样……”
她附在纪李耳畔,低声耳语几句。
纪李眉头皱成川字,看向纪小纭的目光中带有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