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琴哭的涕泗横流,身体颤颤巍巍地就要给纪小纭跪下。
幸好纪小纭眼疾手快拽住她,不然让其他村民看到,还指不定要怎么编排她。
陈琴呜咽道:“小纭,我实在没办法了!”
“小英现在情况很危险,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大夫说小英思虑过重影响胎儿,所以生产艰难。”
“若是再不想想办法,小英和孩子可能就……”
剩下的话陈琴没说出口,一直哭哭啼啼的。
纪小纭愣住,她心里一个声音很是快意,纪小英上辈子和张玉书那么陷害她,死也是活该!
而她重活一世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可是另一道声音又说这辈子的纪小英虽然惹人厌,但并未像上辈子那样对纪小纭赶尽杀绝。
而且在这种生气关头不帮忙,纪小纭感觉此事会是心里的一道坎儿。
陈琴不顾一切地给纪小纭跪下:“小纭,算是我求求你了!”
“以前是我和小英不对,伤了你的心,不过我保证!”陈琴言辞恳切,就差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了。
“只要你能去看小英,从前的事情我和小英会向你道歉!”
纪小纭深吸气,第二道声音打败了第一道声音。
纪小英固然可恨,可那也是上辈子了。
这辈子她和纪小英还没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且孩子是无辜的。
纪小纭在心里简单斗争一番后,把陈琴扶起来,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
陈琴缓过神来后,紧追在纪小纭身后。
路上,纪小纭心情很复杂。
陈琴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地说纪小英和孩子有多危险。
纪小纭却觉得纪小英肚子里的孩子活不下去或许对孩子和纪小英更好。
程九的死期快到了,纪小英顺利生下孩子的话,张玉书和刘惠兰迟早会发现孩子是程九的。
到时纪小英会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不过此事和纪小纭没什么关系,她也懒得多管纪小英的事。
陈琴带着纪小纭火急火燎地赶到张家,纪小纭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的惨叫声。
每一声都撕心肺裂,听得纪小纭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院门外守着一个神情焦灼的妇人,妇人纪小纭认识,是张玉书的三姑母孟氏。
孟氏伸着脖子瞧了一会儿,纪小英的叫声越来越惨烈。
孟氏嗤之以鼻:“真是矫情!”
“不就是生一个孩子吗?至于叫的这么惨吗?”
“这声音比杀猪的猪还惨!”
最让孟氏觉得不爽的是,纪小英还找来了两三个大夫和四五个接生婆,这不是浪费钱吗?
有那点钱存着不好吗?非要涌来生孩子。
孟氏越想越觉得纪小英是个败家娘们,嘴里骂的越来越难听。
陈琴大步上前,一把推开孟氏。
孟氏毫无准备地被陈琴猛地推了一下,她向前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等孟氏站稳,回过头发现来人是陈琴后,立马指着鼻子骂:“你这个杀千刀的,什么意思?”
陈琴恶狠狠地瞪着孟氏:“你这个婆娘还有脸说我?”
她拔高声音,气势压孟氏一头:“在屋里生娃的是我女儿,我女儿想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轮得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吗?”
孟氏刚想反击,陈琴冷嗤:“你要是再浪费口舌,就让你掏钱!”
孟氏立马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陈琴越过孟氏,径直走到屋里。
此刻纪小英因生产艰难,脸色艰难,接生婆一盆接一盆地往外送血水。
陈琴的心都揪了起来,她疾步到床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气若游丝的纪小英。
“小纭来了。”
纪小英吃力睁开眼睛,嘴唇翕动两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琴红着眼走到纪小英身边,纪小英吃力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用尽所有力气放在陈琴手心。
沙哑道:“娘,给她。”
陈琴含泪点头:“小英,你一定会没事的,娘会一直在外面守着你。”
纪小英宛如白漆的脸上绽出苦笑,陈琴不敢耽误,攥着玉佩从屋里出来。
“小纭。”
陈琴再开口声音都在哽咽,她颤抖着把还温热的玉佩塞到纪小纭手里:“这是小英拜托我交给你的。”
“如果她今日出什么好歹的话,她希望你能帮忙把这枚玉佩还给玉佩的主人。”
纪小纭认得这枚玉佩,这枚玉佩是程九的传家之物,在节日时会佩戴在身上。
纪小纭看着陈琴手里的玉佩,怔愣片刻。
她并没有接陈琴手里的玉佩,而是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