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脸十分委屈:“是姑娘执意如此,我总不能强迫姑娘。”
庄禾扬起下巴:“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偷懒。”
墨安撇嘴,小声咕哝着抱怨。
庄禾耳朵尖,质疑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墨安立马抿着嘴唇,瞪大眼睛看着庄禾,大气不敢喘。
幸好庄禾没有追究,此事这才作罢。
墨安离开后,庄禾背着手站起身走到院子,他仰头看着天,心情复杂。
庄老爷子一直在配合治疗,可惜他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地变差。
大夫说庄老爷子现在受不得寒,最好清休,所以除了他自己,连庄父都不曾去探望。
不过庄老爷子很喜欢纪小纭,如果知道他能和纪小纭见面,恐怕会很开心。
等到明日,他决定亲自去铺子接纪小纭,以免梅姨娘又捣乱。
此刻京城,张玉书白着脸从船上下来,刘惠兰紧随其后。
刚站稳张玉书身子晃了晃,他到现在还觉得头晕目眩。
刘惠兰摇摇欲坠,她猛地拉住张玉书的袖子,脸色呈现灰白状,人也瘦了一大圈。
他们到京城的水程比预计的多出半个月,好在没有来迟。
张玉书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也顾不得刘惠兰,推开她后,捂着嘴跑到角落就开始吐。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船上生活,整天都是晕乎乎的。
一开始他还是在船上复习,结果整日颠簸,别说复习了,连饭都吃不下去。
刘惠兰看到张玉书吐,她也皱着脸跑到角落开始大吐特吐,本来在船上吃的东西就不多,再这么一吐,把肚子都吐空了。
刘惠兰和张玉书都在北方人,他们从未做过这么长时间的船,哪怕在船上待了一个半月,这身子也受不住。
等两人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张玉水和刘惠兰拿着最后的书漱口,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两天并未着急离开,说来也幸运,张玉书在这艘船上遇到了一个贵人。
一开始是贵人不舒服,张玉书出于好心帮了忙,两人从此结识,聊天后发现十分投机。
贵人十分赏识张玉书的才能,半途下船之前告诉张玉书到达京城后不要着急离开,他会派人来接待。
刘惠兰时不时眺望人来人往的街道,迟疑地说:“儿子,我们不会被耍了吧。”
刘惠兰一直对贵人的身份存疑,既然是贵人,为何会上那么破小的船?
张玉书瞪了一眼刘惠兰:“娘,你就少说几句吧。”
“我们没权没财,他为何要骗我们?”
“而且那位兄台的学识也并非常人。”
见张玉书说的笃定,刘惠兰撇撇嘴不再多言。
趁着等待的功夫,刘惠兰找了一块儿石头坐下休息。
这一个多月,她差点死在路上,这段时间一定要给自己和张玉书好好补补。
刘惠兰百般无聊地四处张望时,发现一辆马车正疾驰而来。
刘惠兰不免有些羡慕,她和张玉书什么时候能坐上这么体面的轿子?
轿子朝着刘惠兰和张玉书而来,在刘惠兰诧异的目光中,轿子停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
驱车的小厮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张玉书身边行了一礼:“公子。”
张玉书愣了愣,迟疑地喊出贵人的名字,小厮点头:“正是主人让我来接应二位。”
小厮问张玉书要信物,张玉书急忙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
这是贵人下船之前留给他的,让他务必保管好。
张玉书看出玉佩的价值不菲,所以保护的很小心。
小厮看了两眼后,对张玉书和刘惠兰毕恭毕敬的:“二位,请上车。”
刘惠兰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笑的见牙不见眼。
她属实没想到张玉书的运气会这么好,竟然真的能遇见什么贵人。
小厮从轿子后面拿出小凳子,刘惠兰新奇地踩着凳子上轿子,张玉书紧随其后。
刘惠兰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坐这么好的轿子,她新奇地四处抚摸,不停地夸张玉书有出息。
相较于刘惠兰没见识的样子,张与书表现的很淡然。
在刘惠兰抚摸轿子里的软垫时,张玉书不耐道:“娘,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到处乱摸。”
“若是贵人知道,会怎么看我?”
刘惠兰撇嘴:“咱这不是没见过吗?”
经由张玉书的提醒,她嘿嘿笑着缩回手,凑到张玉书身边:“还是我儿子厉害,竟然能结识这么厉害的贵人!”
“以后娘就指望你了。”
张玉书倨傲地扬起下巴。
小厮赶着轿子带张玉书和刘惠兰来了客栈,小厮对两人态度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