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详着程久,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过你,你说,我可以道歉。”
程久直勾勾盯着纪小纭,终于憋不住笑出声。
纪小纭抿着嘴唇,时刻关注程久的表情变化。
程久许是笑的有些累了,随手拉一个凳子就坐了上去。
他嘲弄又鄙夷地看着纪小纭:“想知道答案吗?”
纪小纭小鸡啄米虫般地点头,程久表情突然变得阴鸷:“因为庄禾得罪过我!”
“你既然是他的女人,羞辱你,比羞辱他来的更直接,不是吗?”
纪小纭大脑飞速运转,程久伸出咸猪手准备拉扯纪小纭的衣服时,纪小纭直视着程久的眼睛,不卑不亢道:“程久,你真是一个懦夫!”
程久愣住,纪小纭继续输出:“你和庄禾有仇,你没胆子去找庄禾麻烦,就从我这个弱女子身上下手!”
“堂堂七尺男儿,就因为私人恩怨就欺负我这么一个女人,你算是什么东西?!”
纪小纭开始对程久破口大骂,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看到了门外晃动的人影。
纪小纭心里松口气的同时,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程久的表情变得狠厉,眼神阴鸷,仿若刀子,恨不得将纪小纭凌迟。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他,程久暴跳如雷,表情扭曲:“贱人,我马上就让你见识我的本事!”
程久宛如饿狼扑食般扑向纪小纭,千钧一发之际,‘咣当’一声巨响,门被踹开。
纪小纭怔怔地看向立在门口的庄禾。
他一袭玄衣,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可是在纪小纭看来,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谪仙。
程久也愣住,看到庄禾后反而笑了出来:“啧啧,没想到第一纨绔竟然会有如此在意一个女人的时候,看来我抓人抓对了。”
庄禾阴恻恻地盯着程久,一字一顿:“若你敢动她分毫,我不介意把你的手剁了。”
庄禾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每个字都仿若冰锥,刺进人心里同时让人周身彻骨冰寒。
程久只见过庄禾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看他这般杀气腾腾的模样,心里莫名发怵。
庄禾刚迈开步子,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眨眼功夫,二十几号人把庄禾团团围住。
同一时间正侍卫也涌了出来,与赌坊的人无声对峙。
周遭的温度骤降至零度以下,纪小纭不由秉着呼吸,紧张地看向庄禾。
程久反而松口气,庄禾有人,他程久也有人。
庄禾冷不丁开口:“给我一个凳子。”
程久:“……”
程久一个眼神,立马有小弟送上凳子。
不过大家都在戒备,紧盯着庄禾,生怕他抄起凳子砸人。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庄禾非但没砸人,反而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
程久:“……”
众人:“……”
纪小纭疑惑看着庄禾,一时间也看不懂他的操作。
庄禾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呷了口才不紧不慢开口:“程久,你这赌坊开了也不少年头吧。”
程久此刻表情冷凝,如果庄禾真和他大打出手,他倒不怕了。
偏偏庄禾选择坐下喝茶,还用轻松的语气和他聊天,这里面问题可就大了。
“庄禾,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庄禾抬起眼皮:“我朝律法中虽然支持开赌坊,可不许洗钱,而且你这赌坊还有官员有勾结。”
他似笑非笑,语气更加闲散:“你说,若是此事上报到朝廷,你那知府靠山还能靠得住吗?”
程久满脸骇然,只是一瞬又恢复阴冷:“威胁我?”
庄禾摇头:“怎么是威胁呢?我是在和你谈条件。”
“你这赌坊贩卖人口,欺男霸女的事儿都没少干,我手里握着证据,只要你能和我好好谈一桩交易,把纪小纭放了,并且不再找他们麻烦,我就帮你摆脱最近遇到的麻烦。”
纪小纭没想到庄禾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再看看程久僵得不行的脸,纪小纭几乎可以确定庄禾说的是真的。
纪小纭再看庄禾只觉得耳目一新,似乎从未认识过他。
“哈哈哈。”程久捧腹大笑:“庄禾啊庄禾,这是你手里对付我最大的底牌,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把底牌放出来还帮我吗?”
庄禾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程久感慨:“想不到人人瞧不上的纨绔还是痴情种。”
“好。”
程久爽快应下:“纪小纭,你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让你遇到一个这么痴情的男人。”
纪小纭怔怔的,可她和庄禾根本没有感情,庄禾也没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帮她。
愣神间,庄禾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