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池子里,再提着被特殊颜料清洗过后的空空如也的木桶出去,就可以得到十金!
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巨额财富!
只要干完这个轻松的活,从出口出去时,十金马上就会进入他们的口袋。所以,即使这个活计危险性极高,却也有一大群人争着抢着来做。
星星点点的议论如同一根根极其细密的长针,一根又一根地扎进亥亼的心里。
“看他浑身鲜血,肯定出不去了。”
“不一定啊,那都不是池子里的‘仙浆’,应该……没事吧?”
这个人说话时语气微弱,话语间充满了不确定性。
“你瞎说什么呢!即使不是池子里的,那也是毋极嘴里的!你忘了,毋极死之前不是才舔干净自己手上溅上的‘仙浆’?”
“哎呀,照你这么一说,亥亼真是凶多吉少了……”
“嘘——小点声,别叫他听见。你看他那样子,多吓人。”
“就是就是。哎——咱们赶紧离他远点。小心被他沾上了气味,那就完了!”
“快快快,”这个人边说边偷偷地挪动脚步,打算躲到角落里去,“快赶紧洗完桶,马上就走!这地方真晦气!”
“真是。你说他假好心什么呢?有毛病吧。自己沾了一身腥,连带着我们也得提心吊胆。”
“老子今天要是出不去那就一定是他害得!”
“……”
亥亼的耳力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这般清明,那些人明明都离他有一些距离,他却把他们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连他们说话时脸上的神态,都看得明明白白。
他们说话时的恶意,分毫毕现。
“不帮我。好啊,都不帮我——呵呵——呵呵呵呵——”
亥亼突然开始疯狂大笑,凄厉嘶哑的嗓音宛如从阿鼻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般狰狞:
“不愿意帮我,那就都去死吧——死吧!”
他说着,直接跳进了面前那口血红色的巨大水池里。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水池里水花四溅,不少距离水池比较近的人都被溅上了透着腥气的血红色“仙浆”。
“混账、混账!”
“你个蛆虫!腌臜货!”
被牵连到的人无不破口大骂。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惊恐万状的惨状,亥亼在池子里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都去死吧,都去死吧!你们都给我陪葬,一个也别想跑!”
狠话撂出,他瞬间从水池里跃出,带着满身湿哒哒沉重的不停往下滴落的血水,在人群中乱跑乱跳。
桒名更是成了他的重点照顾对象,被他狠狠地按住,兜头浇了一大捧血红色的黏腻液体。
偌大的血池周围,宛如炼狱。